“好,你官大,你说的都对。”龚启轻笑一声:“这次怎么杀?”
“联邦安统司那边说需要复苏者来做活体实验,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尽量将这只复苏者活着押回去。”
“那么多城市,活体实验又不缺这一只。”龚启歪着脑袋小声嘀咕着,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杀意。
……
“儿子,你那边怎么有特能司的鸣笛的声音,你是不是遇到碰到那个复苏者了!”电话那边的徐月站起身子,紧张地询问道。
“妈……你明天不用给我包饺子了,我……”陈休蹲下身来,眼泪控制不住从眼眶里溢出。
“你别吓妈啊,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复苏……者的,你告诉妈,妈来找你!”说到后半段的时候,徐月的声音已经带着点哭腔了。
陈休看着远处的特能队员:“来不及了……”
“臭小子,你赶紧说,你说啊!”徐月扯着嗓子喊道。
“……我在咱们家对面那座桥上,如果妈你来得及的话,我想最后抱一下你。”
说完,陈休便挂断了电话,直接将手机关机。踩着护栏的空隙坐了上去,背靠卢江,面对着两边数十支黑色的冰冷枪管。
“我没吃过人,没触犯过联邦法,能不能别拿枪对着我,我有点害怕。”陈休双手抓着护栏,紧张地望着周围。
无人回应,所有人还保持着原先的动作。
这时,左边的作战人员朝两边退去,让出一条通道,王众山带着龚启从中走了出来。
王众山瞄了眼陈休屁股所在的位置,眉头微微一皱,此时陈休的半个屁股已经悬空,
“你没吃过一个人?”王众山抬起头平视着陈休。
“对,我没吃过,我是今天下午莫名其妙变成这样的,我我……原先一直好好的。”陈休闻言双目发亮,急忙开口解释。
“所有人退后,把枪放下。”王众山抬起小臂。
众人虽然不解,但还是收起了枪,整齐地朝后退了五步。
“复苏者虽然大多数性情残暴,但其中也有存在良知,未行恶事的,若特能司核实清楚你的确未杀一人,会通过一些实验让你变成正常人的。”
“真的?”陈休驼着的腰瞬间挺直。
“是真的。”王众山伸出手掌冲一旁勾了勾手,很快便有人将一副黑色的手铐与脚铐交到他的手里。
“你们学校应该有普及过这种专门为复苏者设计地手铐和脚铐吧,你自己给锁上吧,核查需要时间,我并不能保证你对人类没有攻击性。”
说着,王众山将两副锁铐扔在陈休面前。
陈休低头看着锁铐,久久没有没有动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王众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来。
“新闻上我从来没有看过这种放复苏者一马的案例,你是在骗我吗,我戴上以后,你会很快地将我杀死吗?”
陈休眼神直勾勾盯着王众山。
“如果我想杀了你,你现在已经死了。”
闻言,陈休没有说话,他知道,如果真的有能将复苏者变成正常人的手段,联邦不可能不公布,所以对方是在骗自己。
可此人这句话也是实话,要杀自己的话,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唯一的可能就是……
陈休目光深沉,低头看向波涛汹涌的卢江,即使相隔甚远,他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奔腾不息力量。
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怕自己跳江,想要得到自己身体去做一些利于某些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陈休眉眼微微弯起,期待地看向桥的一端:
“我可以戴上,但能不能等一会儿戴,我刚才给我妈打电话了,她等会就来,我远远看她一眼,大声喊几句话就好,可以吗?”
“桥两端都被封锁了,你母亲从哪边来,有什么特征,我让我的人放行。”王众山对陈休说道。
“西边,她的特征……我妈应该骑着她那辆脚踏的三轮自行车,车上挂了个凉菜的招牌,她应该没来得及摘自己的黄色袖套,对……”
“不用说了,足够了。”王众山抓起对讲机:“刚才说的听清楚了吗?”
“明白。”对讲机内传来一道声音。
听到这两个字,陈休紧绷的嘴角才有了一丝舒缓,转头地看向西边的方向。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仅仅十分钟的时间,所有人的心境便从平静到不耐再到不满。
尤其是站在王众山旁的龚启,自己何等身份,为什么要陪一个复苏者玩亲情游戏?
想到这里,龚启摘下来自己的皮质黑手套,身后作战人员看到这一幕刚想说话便被一旁的人捂住了嘴巴。
而此时的陈休对此一无所知,干涩的眼睛一直盯着西边的方向。
终于,他看到了一道熟悉无比的身影,正如先前陈休所预料的那样,徐月骑着那辆老旧的三轮自行车,穿过吉普的防线,风尘仆仆地朝这边赶着。
“我妈来了,她朝这边来……”陈休转过头正要说些什么,正好对上了龚启那苍凉淡漠的眼神。
他用手比出枪的样子,半眯着眼对准陈休的眉心,用嘴巴发出一道声音:“叭。”
噗嗤!
子弹破肉的声音在场上响起。
血色的烟火在陈休后脑勺炸开,晶莹剔透地血液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