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审所里,王丽文知道李占春也“进来了”。侦查员们决定“将计就计”,他们故意放出“风”来让王丽文听到:李占春就要解到看守所关押了。
这一消息非同小可,王丽文听到后精神压力极大,整天坐卧不宁精神几乎崩溃。于是所长适时将她提出“号”来,向她开展“政治攻势”。她已到了不说出来精神就要垮了的程度,很快就交待出赵海确实已经被害,不过她没动手,只是李占春一个人干的。整死赵海后,李占春的父亲来了,李占春让他父亲将装有尸体和烟叶的“小蚂蚱”开回了家。至于后来把尸体埋在了哪里,她就不知道了。
至此,案情已明朗起来了!
11月27日,徐副局长带着矫艳平、刘士杰二侦查员三下土顶乡,命他们不查到确实证据不准回家,然后就把他们二人“扔”到这双阳县最南端的山沟里。
小矫躺在土炕上动开了脑子:虽然王供出李杀害了赵海,但我们未找到尸体,李是不会俯首供认的。此案要取得突破,不能直取,必须另辟蹊径。怎么办?找到尸体是关键。谁知道尸体下落?李占春的父亲李老头开车从赵家运走了尸体,他必然知道,这“蹊径”就是要攻下李老头!
李老头家,小矫、小刘坐在炕沿上,向李老头开展了一次“绵里藏针”的询问。一经交谈,发现李老头为人老实,是1947年参加工作现退休在家的老党员。如果对他进行党的政策和法制教育,指明利害,必能解开埋尸之谜。事实果然如此,一个小时后,李老头长叹一声:“真是造孽呀!”
当天,他去外地买牛路过赵家,看见自家的“小蚂蚱”停在门前,就进了院。李占春说:“车有点不好使,爹你开吧。”他便开车将烟叶拉回家。
当晚,李占春悄悄对他说:“我把赵海整死了,你要帮我呀!”这位老党员为了儿子不“犯事”,竟置党的多年教育于脑后,同儿子一起把尸体埋在了家南边的小河湾。
随后,小矫、小刘带着李老头直奔小河湾。才三锹下地,就露出了麻袋,拽出一倒,赵海的尸体赫然在目。小刘立即电告徐副局长:“赵海尸体找到了!”
至此,侦查破案到了“决战”关头:“撬开”李占春的嘴,让他供出杀人事实。
看守所里,李占春陷入绝望之中,他那惊恐的眼神终于黯淡了下来,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
自李占春和王丽文二人勾搭上以后,接触日益频繁,甚至难舍难分。王丽文对赵海越来越看不上眼,后来干脆提出离婚,甚至离家出走。赵海十分气恼,一边打骂其妻,一边决心敲李“竹杠”,提出要李给5000元了事。
李占春怎肯轻易破财?思来想去,只有“无毒不丈夫”,心怀杀机:杀了他!这样既解心头之恨,又可揽来赵的家产。恰好王也早有心害赵,以达到与李做长久鸳鸯的目的。于是两颗害人之心相通,便一再共同谋划杀害赵海的办法,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1991年8月30日这天,李占春与赵海忙着在赵家外屋打烟包,“大魔”去看牛,家中只剩李、赵、王3人。
李、王二人感到这是天赐良机,立即互相眉来眼去,意欲动手。王丽文从外边拿来一根犁杖上的“耍杆子”(短硬木棒),递给李占春。李占春趁赵闷头干活之机,从后边猛向赵的头部打一闷棍,赵应声倒地。李占春立即像恶狼一样扑到赵的身上,双手死掐住赵的脖子,王丽文也奔上来拼命帮忙,赵海渐渐停止了挣扎,鼓出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在辛勤劳累的生活中度过29个春秋之后,就满含冤屈离开了这个世界。
随后,他们将尸体装入麻袋,抬到“小蚂蚱”车厢里,上边再压上烟包。恰在此时,李老头来了,听儿子说车不好使,便亲自开车,将车开到乡烟叶收购站门前。李占春假装进烟站问价,回来说价钱太低先不卖,让李老头把车开回了家。
当晚,下弦月还未升起,大地一片朦胧。李占春拎一把铁锹一个镰刀头,李老头背着装尸的麻袋,鬼鬼祟祟出了家门,趔趔趄趄走出一里多地,来到小河湾旁。埋尸时,为防尸体暴露而坏了事,李占春又心怀恶念,父子二人残暴地用镰刀头“咔咔”把赵海的尸头割了下来,又把尸身上的衣服裤子扒去,然后分别埋在了河湾里。
公安局接案才10天,失踪之谜就解开了,杀人大案真相大白,刑警们带着为民除害的胜利喜悦写出了侦查终结报告。
不久后,李占春、王丽文和李占春之父都受到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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