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挚走出病房,体贴地带上了门,若晚慢慢躺回床上,犹豫地点下拨通妈妈的电话,大概30秒,电话那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便是一道温柔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到若晚耳边。
“阿晚啊?怎么醒这么早啊?昨晚你爸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他昨晚后面发了好大的脾气。”
“妈妈,昨晚睡得比较早,所以醒得早了点,你知道的我手机大多数都是静音的。”若晚望着长长的输液管,咽回想说的话。
“噢噢。”若母没有怀疑话的真实性。
过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冷漠粗犷的声线从手机里传过来。
“是她打电话来了?给我。”是一阵推搡动静,若晚担忧地眼神没有藏住看着面前手机亮着的通话界面,仿佛能透过屏幕看见对面的情景。
“喂,你手机为什么打不通?老是静音,你拿手机干嘛?打电话不接,是不是去外面玩了?”又是一通自我脑补论,若晚觉得疲惫不堪。
“你有什么事嘛?”没想再听,没忍住打断他的言语。
“我听你妈说,你去兼职了,辞了。”
“为什么?”若晚刹那间感觉一阵冰寒流遍全身。
“你现在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没钱可以问我。”冷漠掺杂了些怒气地声音从话筒里宛如北城的冬季。
“如果我不呢?是不是又想说信不信打死你?”正在输液的手紧紧抓住被子一角,青筋透着白皙的皮肤比之平时更加明显,血液慢慢倒流,快要到阀门器时陡然又快速返回血管。
是许挚,他出去后,去楼下医院超市买了个杯子,再到开水房烫了烫,接了一杯热水,回来听见若晚还在打着电话,本想在旁边家属椅上坐会,结果不经意透过病房门玻璃看见紧紧抓住被子的手,血液快要回到输液阀门,顾不上什么礼节性,大步过去握住若晚此刻冰凉的手,抚平拽紧的拳头。
若晚没有注意到许挚什么时候进来突然握住她的手,确有一惊,再看那末尾正在流回血管的红色便知道怎么回事了,神情一松看了眼许挚,见她稳定下来的情绪,许挚放开手,放好一旁的水杯又走了出去。
“翅膀硬了,我的话也不听了。”
“阿晚,我是妈妈,别怪你爸,妈妈也觉得现在你主要放在心上的是学习,没钱了可以跟我还有你爸说。”
“妈妈,我……我觉得兼职不单单为了钱,而是积累经验,我现在可以比别人先锻炼自己的社会实践能力,以及人际交往能力,这我觉得挺好的。”若晚回忆起每次伸手向爸爸问生活费,那几条长长的语音,实在让她无力感遍生,她不想说她兼职为了不向爸爸问钱,会让妈妈难受,妈妈为了她们成为全职太太,每次对父亲拿钱的时候,他总要叨几句……
“这样啊,那你也注意跟得上学习,按时吃饭,注意点身体,你从小就体弱点。”耳边妈妈絮絮叨叨地叮嘱,让若晚对她的不满又归隐了回去。
“好”再没几分钟,便放下手机望着窗外某一处发着呆,连许挚什么时候再进来也不知道。
出院过去一星期,这一星期里,若晚按部就班的过着每一天,唯有不同的大概是微信里那只橘猫头像会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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