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沈淮终于保住了自己的“人格”,没有平地飞升做神仙。
更不知道自己曾经差点多了一房姨太太。
“这个人怎么办?”春四指着那个半死不活的水匪,小心翼翼地道,“要交给官府吗?”
沈淮其实有别的想法,但总觉得说出来……不太人道。
他叹了口气:“你给我端碗鱼汤吧,这人我有点用。”
炉火重新点燃,春四娘舀了碗鱼汤,恭恭敬敬地双手端给沈淮。
沈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啥也没说。
他端着还挺烫的鱼汤,直接揪着那个水匪的头发,往他嘴里灌去。
本来就奄奄一息的水匪,猛地被灌进一碗热汤,烫得连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他喝完呛咳了许久,看沈淮的眼神像是在看阴曹地府出来的勾魂鬼,连连哀声道:“大爷,神仙!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就是一新人,还没动过刀呢!”
沈淮冷冷一笑:“你要是动过刀了,你觉得你会在哪?”
水匪:“……”
得亏他够菜咯?
“这一片水域是只有你一个‘摘花鼓’的吗?”沈淮问。
“摘花鼓”算是水匪里的一个黑话,就是在鼓声响起的时候,跳下江去搜寻船只,然后杀人夺头,将那些头颅串在一起,带回船上寻乐攀比的残忍活动。
沈淮听着连绵不绝的鼓声,眼底都不由得泛起了阴冷。
那水匪道:“对……对,这一片就我一个,范围大概从那到——那!”
他用手大致划了一下,然后道:“今晚这都是我的地盘。”
沈淮对春四爹道:“在这个地方找个安全的口泊着,看到有其他还活着人的船也可以帮一把,但以自身为主。”
春四爹点点头,欲言又止:“那沈先生……?”
“我有事。”沈淮拍了拍已经喘过气、想要溜的水匪,勾出一个泛着冷意的笑来,“你应该很乐意帮忙吧?”
水匪:“……”我敢说不吗?
很快,那水匪便跳下了江,双手摊开泅水着,他的脖子上被栓了根粗粗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在沈淮手上。
水匪害怕得浑身在抖:“大爷,大爷……这真的不行!我的泅水水平真的没那么好,而且我现在很累,真的没办法再带您这个万金之躯游回去啊!”
青年态度依旧平和冷淡,他道:“你可以。”
水匪:“我真的不行!!”
沈淮冷笑:“不行就去死。”
水匪:“……”玛德,这阎王不讲道理。
但说跑,水匪也不敢跑,他刚才甚至没看清青年是怎么出手的,自己就脑瓜子一嗡,眼前一黑趴在了地上。
都是在江上讨生活的,他惜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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