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打他吗?还是他不小心受了什么伤?”
“不是不是,他是好好的,身上没有受伤,是在家里没的。”
两姐妹坐在一起,看着锅底的火,火光摇曳不定,不时的舔舐黑漆漆的锅底,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论辈分,她们对着傻缸得叫一声叔呢。
傻缸虽傻,但人高马大,颇有一把子力气,每年到了农忙时节,他都是家里的干活主力。
他这突然走了,姑奶奶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毕竟明天就是大顺叔的好日子了。
这让人家新媳妇儿和亲家怎么想?
随着锅里冒出的烟儿,周明书调整了注意力,用抹布包着盆子端了出来。
盆子里是艾草、薄荷、香茅和猪油的混合物,绿油油的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三丫,这么快就做好了,这就是止痒膏了吗?”
“还不是,哪有那么简单,后面还有许多步骤呢。”
周明书拿了一双筷子过来搅了搅,出水量还不错,接着便等待水凉过滤便可以了。
“对了,大哥和小杰的竹筒做好了吗?”
“早就做好了,见你还在睡着,便没有告诉你。”
周明棋从外面拿了七八个竹筒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大哥将竹筒做的还是有些长了,到时候用起来会不方便。
等这一盆热油凉透还得好一阵子,她拿了工具过来,将竹筒又削短了一部分。
里里外外洗干净后,在灶洞里全部烤干。
“二姐,天色这么晚了,奶奶她们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要忙到晚上,咱们要张罗着做晚饭吗?”
“这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去问问吧,正好把大姐叫回来。”
“嗯嗯,你等我一下。”
周明书将自己铺展开的这些东西都移到自己的房间去,省得等会儿做饭会落上草木灰。
接着又把锅和盘子洗干净。
不过不巧的是,这白瓷盘经过隔水加热这一段时间,竟然被这艾草熏染上了色。
周明书洗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将上面的染色给洗掉,只好放在盆子里泡一会儿。
她俩关上了屋子,便朝村头走去。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连只狗都没有,全跑村头去了。
离着好远,她们便听到院子里的哭嚎声,就和家里前一段时间爷爷下葬时是一样的。
两姐妹对视一眼,心里的酸楚不言而喻。
找到家里人后,周老太太的眼泪还没有止住。
知道孩子们的来意后,便让朱氏冯氏带着孩子们回家去,给孩子们做点饭吃。
她和老大家的留在这里帮忙守着。
其实周老大和几个兄弟们都在,不过他们在另一边陪着家里的男丁们。
“二嫂,你说这是叫个什么事儿,唉~”
“这都是命呀,不过对于傻缸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姑婆以后也不用再操那么多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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