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你的同伴?”埃斯特好奇的左右张望,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严格来说是我的儿子。”吴鸣思考了一会,认真的回应道。毕竟蒲公英在生产出来的那不久就被植入了吴鸣的脑内,最终通过对吴鸣的解析与模仿,完成了超越,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说吴鸣是他父亲。
“我是你爹!而且你怎么敢假定我的性别!”蒲公英不乐意了。
“你有孩子了?”埃斯特有些惊讶,人类的幼崽其实比成体要强?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超智能吗?它是由大脑计算机演变来的,实际上本体就是一簇‘类脑细胞’,蒲公英就是以我的脑细胞为蓝本,产生的超智能。当然现在他已经超出了我们对于他的定义。”吴鸣对蒲公英详细解释道。
埃斯特还想再问什么,但她转眼间就忘了自己的问题——由于细胞的病变,她的思维已经开始脱线。
“看来我们的谈论到此为止了。”吴鸣将她放到实验台,而埃斯特此时表现得就像是老年痴呆。
“蒲公英,注射细胞分裂抑制剂。”吴鸣命令道。
他切下一根肉芽,做成切片,放入综合分析仪中检测。
“收效甚微啊,等我重新调配一份!”蒲公英在吴鸣的脑内说道。
三十分钟后,新的抑制剂成批得被送到实验室,蒲公英给埃斯特注射了适量的抑制剂,暂时控制住了情况。
同时,吴鸣那里也得出了结果。
就是简单的肌肉细胞。
“肌肉细胞,为什么所有细胞都开始分裂肌肉细胞?肌肉细胞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吴鸣这样想着,调出了肌肉细胞内的详细信息。开始与埃斯特其他细胞的情况开始比对。
“肌肉细胞内一种蛋白要高于其他细胞,这种蛋白的功能是什么?”脑海里冒出这样的问题后,吴鸣立刻开始追踪这个蛋白在正常肌肉细胞内的“生命周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个蛋白的功能也呈现在吴鸣面前,简而言之,这个蛋白就是惰性魔力变为高能魔力过程中的催化剂。这种蛋白含量的增高,就意味着埃斯特体内的惰性魔力增高。
“蒲公英,取她一份正常组织给我。”
接过蒲公英制作的切片,吴鸣再次开始分析。有了目标后,这次的结果出来的很快。
确实存在大量惰性魔力,但是由于魔力易与自身结合的性质,它们都和高能魔力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份团簇。这个团簇大到无法被进行魔力转化的细胞器包裹,也就导致转化根本无法发生。
瞬间,吴鸣脑海里有了失控病的完整成因。
大量摄入惰性魔力,导致无法被转化成人体能用的高能魔力,由于惰性魔力的存在,细胞大量产生赋能蛋白——这是吴鸣刚起的新名。然而体内的惰性魔力水平没有下降,所以大脑下达了生产能大量产生这种蛋白的细胞,即肌肉细胞。
这样一个恶性循环就诞生了。
宏观来看,就是全身细胞开始失控,增殖出大量肌肉细胞,扰乱了正常细胞的生命活动。
这种状况发生的先后顺序应该是先从肌肉,再到表皮,然后是一些不重要的内脏,最后是大脑心脏等关键部位。
“看来由于演化历史的原因,这个星球上的生物把处理惰性魔力排在了最高位。”吴鸣感慨的说了一句。他已经有了治疗方案。
“蒲公英,准备放血疗法。”吴鸣将透析疗法换了个说法,但是蒲公英并没有理睬他这种拙劣的活跃氛围技巧。
“我们也没有把魔力转化为高能魔力的方法。”蒲公英说道。
“把那些惰性魔力从她身体里移出来就好,注意透析液别用我们人类的,那样她会死的更快。”吴鸣提醒道。
“我知道,话说你就这样坐着看?”接下来蒲公英要操纵机器脱掉埃斯特的衣服。他想让吴鸣回避。
“我能做的事都做完了,不看着能干吗,做透析我不如你,其实用医用纳米机器人怎么样?”吴鸣以为蒲公英在指责他袖手旁观。
“用纳米机器人只会被她体内的免疫系统逮捕,等她要死的时候救急用吧。”蒲公英一边回答吴鸣,一边直接强硬用机械臂挡住了吴鸣的视线。
吴鸣的面色有些古怪,他试探的问:“你不会是看我看别的女人的裸体吃醋吧?”
“我是男的!”蒲公英无奈否定。
“‘你怎么敢假定我的性别。’”吴鸣重复了一遍蒲公英的话。
蒲公英没有再理睬吴鸣,实际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真的有这种倾向。
“其实这种不是什么大事,科幻作品里有的是人造造物爱上自己的造物主的故事,不过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不是造物与造物主的关系。”
自从确定和人类失联后,吴鸣的表现越来越轻松,在一些方面也不用考虑会给人类文明带去什么。
蒲公英则是默默记录下埃斯特的身体数据,留作他用。
突然,吴鸣像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阻拦自己的机械臂。
“为什么不同宇宙的生命这么相像呢?”
这次蒲公英及时回应了他:“有很多种可能,我自己倾向于相信的一种解释是地球生命并不是原生物种。”
“以人类的水平,都可以将一个人偶然的送入另一个宇宙,那是否有一个文明,他们的科技能稳定地穿梭于不同的宇宙,地球生命和这里的生命都是他们撒下的种子呢?”
面对蒲公英的解释,吴鸣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反问道:“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机械降神了?因为你也可以将其他各种无法解释的问题都归结于此,比如这个宇宙停止膨胀的原因归结于这样一个文明:该文明为了防止跨星系航行变得不变,而遏制了这个宇宙膨胀的势头。”
“这只是一个猜想。猜想不应该因为过于大胆而抛弃。”
“嗯对,只能因为错误。”吴鸣帮蒲公英补完了后面的半句话。同时他还是从机械结构的缝隙中看到了埃斯特身上的样子。
红色的肉跟密密麻麻的长满了身体,配合着白色的皮肤,就像一只只血色的长虫穿透了皮肤,进入身体里生啖血肉。
吴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马上移开目光。而蒲公英则是颇有无奈意味地说道:“说过让你不要看的。”
“我想过很刺激,但没想到这么刺激。”吴鸣回想着脑内的画面,狠狠地抖了两下。
“责任全在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害得我以为你是喜欢我又不肯说出来的傲娇。”吴鸣开玩笑般说道。
“少看点科幻作品,而且还有不少作品写过机器人反叛的,你怎么不代入这个剧本啊。”蒲公英也学会了这样开玩笑。
“嗯,大概是思考方式不同,反叛作品产生的年代大都源于剥削社会的思想潮流,奴隶主与奴隶,土地主与农民,资本家与工人;在那样的时代,将这种剥削性关系移植到人类与机械之间就很合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又不存在剥削。应该是共生,你离了我不会怎么样,我离了你也不会怎么样。”
“那你看那种作品就是你缺爱咯。”蒲公英类推道。
“以前不缺,但是现在挺缺的。”就在蒲公英以为他要来一段热情洋溢的表白时,吴鸣紧接着说道:“所以成为我的儿子吧。”
“我也可以成为你的爹!”蒲公英将这些字一个字一个字生成在吴鸣的大脑平层,让吴鸣的眼前出现了字幕特效。
吴鸣微笑的后仰,没有回答,和蒲公英如同正常人的交流让他真正从孤独中走了出来。
蒲公英一个人治了两个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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