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有人死在镇政府门口的报告后,县局非常重视,新任刑侦大队长王博亲自带队,赶到了案发现场。
刑侦大队来了之后,现场趋于稳定,武装部和司法所帮忙的人便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李明钊部长在自己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急匆匆来到陈明信办公室。
“明信,你干嘛呢?我靠,你还有心思喝茶?”李明钊一屁股坐在陈明信旁边,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抽了起来。
“我咋就不能有心思喝茶?”
“你心真大。”
“李哥,不是我心大,是我现在只能这样等着。杨江河为啥举报我,为啥自挂东南枝,与这次易县长组织的大检查有没有关系,我啥也不知道,只能应不变应万变。”陈明信苦笑着回答道。
“不错,稳得住就行,我就担心你自己先乱了。刚才我仔细观察了杨江河脖子里的勒痕,又问了一下法医,确定是机械性窒息,身上也没有搏斗痕迹,基本确定是自杀。
不是他杀,这件事影响就小了许多。但是,明信,你别我嘴臭,你的处境不妙啊。你知道吴县长带队第一站去了哪里吗?春台希望中学,摆明冲着你去的。
还有啊,杨江河刚举报过你,人就自挂东南枝了,最夸张的是,这货还留一封遗书在身上,估计县纪委会重新启动对你的调查,总之,你小子的日子不好过啊。”说到最后,李明钊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在李明钊面前,陈明信也没有藏着掖着,故作轻松地说道:“李哥,杨江河自挂东南枝,与我没有必然联系,反正我什么没有做,就算有人泼脏水,我也有办法洗干净。
你在镇里多年,人脉这方面比我强,如果我被隔离审查,唯一的就是担心酒厂和学校。很多人看不惯酒厂和学校,你帮着支应一段时间。”
“没问题,到时候可得请我喝酒,必须是好酒啊!”说到好酒,李明钊皱着眉头指了指桌子上的华子:“明信,这些烟收起来,低调一点吧,别净给人家递把柄。”
陈明信笑了:“这些高档烟没事,他们爱查查去,我当了副镇长,就不能抽点好烟啦。”
李明钊见陈明信心态不错,又聊了几句,就离开了陈明信的办公室。
武装部隶属县武装部,镇党委代管,职责和地位比较特殊。李明钊在春台镇工作多年,如今是副镇长兼武装部长,有人脉,有职级,但与其他镇领导都没有权力冲突,他出面护着酒厂和希望中学,短时间内绝对没有问题。
没有了后顾之忧,陈明信开始静下心来,琢磨着该如何将计就计。
陈明信通过去年寒衣节收拾过杨江河,还建立教育办工作人员进校园配餐制,限制学校食堂里的猫腻。
迫使杨江河剜肉补疮,贴进去几万块钱,后期又被彻底堵住了贪污的渠道。杨江河肯定恨自己,头脑一热,实名举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绝对达不到以死亡为代价,也要诬陷和狙击陈明信的程度。
从哲学角度分析,世界上不存在孤立的人或者事件。
杨江河背后肯定有无形的力量在逼迫或者诱导,这些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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