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
永乐年间。
皇宫的偏殿之中,气氛异常沉重,朱棣端坐于椅,神色复杂,审视着眼前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孙子。
一直伴随朱棣左右的朱高炽,此刻跪在地上,肥胖的脸上汗水涔涔。
自从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开始,朱棣的情绪就一直不对。
直到天幕播放到“烛影斧声”时,朱棣的情绪终于失控,直接让他还有后来的朱高煦,朱高燧,朱瞻基三人跪在了地上。
朱高炽知道朱棣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无非是怕他们也手足相残,再搞一出朱家人杀朱家人的悲剧。
但这并非他所能决定的,他也想兄友弟恭,可老二老三步步紧逼,他不得不争啊。
若追根溯源,这事还是得怪朱棣,谁让他奉天靖难的时候,非要说出那句“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呢。
朱棣似乎也知道自己理亏,看向几人的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踌躇了许久后才开口道:“我这代人把事情做完了,你们千万别再闹来闹去了,别折腾了,都好好的。”
“行吗?”
“就当爹求你们了。”
“将来史书上写一笔,说我朱棣是恶人,可儿孙……儿孙们都是好人啊。”
说到这,朱棣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哭腔。
跪地四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没有说话。
朱棣见此,心更痛了几分。
“老大,当年我带着老二老三打天下,你坐镇于后方,给你爹我去了后顾之忧,爹记得你的好,爹骂你,是想让你比爹还好。”
“当年你娘生你时候,爹还在和敌人血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后来知道自己有儿子了,高兴地喝了一葫芦的酒,儿啊,爹知道你最辛苦,你委屈,这些爹都知道,是爹不好。”
“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是,别跟爹计较了,行吗?”
朱高炽此时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了,可依旧默不作声,只是哭声越来越大。
朱棣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朱高煦,以手抚着朱高炽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老二,你自小随爹出生入死,还没马磴子高时,爹就带着你上阵杀敌,你身上的每一处伤疤,爹都记得”
“每一次你受伤,伤在你身,疼在爹心里。爹没本事,不能替你受伤,只能给每个为你治病的医生都升官,生怕他们不好好给你治伤。”
“爹知道,爹亏欠你的太多,连爹这条命……都是你从阎王那里抢回来的,可咱们朱家不能再……不能再骨肉相残了,不能让后世子孙们笑话,更不能成为他们的笑柄,你明白吗?”
说着,朱棣将额头抵在朱高煦的额头上,哽咽难言。
朱高煦紧握双拳,红着眼眶,“砰砰砰”地连磕三个响头,连地板都被撞出了裂痕。
“还有老三,你的能耐不如你两个哥哥,可你心细如发,每次出征时,你在外头一巡逻就是一整晚,爹明白,爹都明白。”
“但爹不能说出口,皇帝的儿子不受罪,谁还能给咱们朱家拼命打仗?”
朱棣颤抖的手轻拍朱高燧的脸颊:“以后帮着你大哥好好的,别再瞎闹了,行吗?”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