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惜月点了点头,她倒是不担心自家四哥。
起码现在不用担心。
历史上年家倒霉,四哥身死,是她眼前这位爷上位以后的事,现在急了也没用。
胤禛到底写信给年羹尧说了些什么,年惜月不得而知。
不过,年羹尧在八月上奏朝廷,言四川军政腐败,请求皇帝“暂加其以总督虚衔,并赐以孔雀翎子,令其节制各镇,营伍必当改观,可保大军粮草充沛。
言外之意,皇帝让他保证大军的粮草供给,就得让他先当总督,名正言顺整顿军务,这样他才能带兵入青海给十四阿哥的大军送粮草,保障后勤。
否则,他难以完成这个任务。
这倒不是在威胁皇帝,只是陈述事实。
皇帝当即允准,提拔他为四川总督。
这对年家来说是一件大喜事,年遐龄特意派人给两个女儿送信,让她们这几日抽空回一趟娘家,陪他老人家用膳。
其实就是想一家人聚在一起高兴高兴。
年惜月同胤禛说了一声,带着年如月回去了。
“四哥升了官儿,这可是好事,是三姐姐怎么瞧着不大高兴?”年惜月轻轻碰了碰年如月的手臂,低声说道。
自打上了马车以后,她就发现年如月有些心不在焉,方才马车不稳时,要不是自己拉了她一把,年如月的头都撞到车壁上了。
“四哥升官,的确和这场大战有关,因为这场大战推迟了两年,四哥升迁也推迟了两年。”年如月说道。
她这话年惜月懂,也就是说年羹尧原本应该在两年前就成为四川总督的,因为这场大战晚了两年发生,所以也就推迟了。
可这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呀。
“四妹妹是否还记得,上次你怀上福煜时,我同你说的话?”年如月问道。
“三姐姐是说我比你梦里早了两年怀上福煜吗?”年惜月问道。
“还有你身子不好,病的厉害,早逝的事儿。”年如月说着握住了年惜月的手:“你如今身子康健,必定不会像我梦里那般,早早就病逝,有你在,应该能保住四哥,保住年家。”
“三姐姐这话是何意?”年惜月故作不解。
“在我梦里,你早逝后,皇上……”年如月说着顿了顿:“也就是咱们王爷,就以四哥藐视皇上、恃功自傲、结党营私等罪,赐死了,四哥的儿孙们,年富被处死,其余人流放,阿玛和大哥被革职。”
“对了……四哥平乱立功后,阿玛被封为了一等公加太傅衔,虽然是虚职,但也是无上的荣耀,被革职之后,大哥还撑得住,阿玛却于两年后病故了。”
年如月见年惜月没有吭声,继续道:“大哥后来被启用了,四哥的儿子们也被王爷特赦,从流放之地回来了,不过打那以后,四哥他们那一房就彻底没落了,大哥的官儿倒是越做越大,却也如履薄冰。”
“三姐姐觉得,四哥死的冤不冤?”年惜月问道。
“四哥曾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咱们王爷登基后,四哥奉旨做了大将军,平定了西北,论功劳自然很大,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朝廷的臣子,不敬帝王、结党营私、敛财无数,是事实;功高震主,被帝王忌惮,也是事实。”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那些,我是听杨晏说,四哥没有激流勇退,反而被人吹捧得找不到北,太自傲了,他不仅在皇上面前无礼,更没有把朝中大臣放在眼里,得罪了太多人,以至于后来竟无人帮他说话,全是落井下石的,所以才被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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