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下人都被遣散,哪怕是春芍这类姑娘少爷的大丫鬟都被下令留在门外,不得靠近。
赵妨玉不由得和赵妨锦贴的更紧。
位置坐的差不多,赵妨锦带着妨玉坐到赵知怀背后。
所有小辈都低头不语,除了赵妨兰。
她低不下。
赵妨玉等人走时,她还昏迷倒地,现在人是醒着,只是扎着一脸的针,活像个刺猬。
噗嗤一声,坐在赵妨兰斜对面的赵妨云没忍住,唇边漏出几缕笑音。
下一秒,赵妨兰的泪珠滚落,偌大的寿安堂里响起阵阵似有似无的啜泣。
“啪!”赵悯山怒极往砸了一个天青冰裂盖碗,瓷片和茶水霎时四处飞溅,好在不是滚水,即便有几滴飞溅到赵知怀身上,也不是很烫。
不等赵知怀反应,身后悄无声息的伸出一只嫩白的手,掌心放着一块叠成小方块绣着山茶花的手帕。
一回头,对上两个妹妹如出一辙的笑脸。
赵知怀点头示意,算是道谢,取走手帕,赵妨玉和赵妨锦躲在大哥二哥背后看戏。
下一秒,赵知润的手背到身后,对着赵妨玉两人摊开手掌,勾起大拇指指指赵知怀,又指指自己,最后四指对着赵妨玉勾了勾。
赵妨玉:“……”
没了,真没了。
赵妨锦也没了,刚才赵妨锦给她擦汗的帕子还在她袖袋里。
趁着赵悯山没注意,赵妨玉飞快往赵知润的掌心塞了一块桂花糕!
赵知润诧异,两兄弟面面相觑,赵知润自卑低头。
另一边,赵悯山气的满面涨红。
不过不是气赵妨玉,而是气赵妨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最喜爱的,为之付出了最多心血的三姑娘居然能做出这样浅显又漏洞百出的事!
大夫人端坐在堂上,看向赵妨兰的眼神和看一只跳梁小丑无异。
有些事不必多说,鬼祟手段见多了,瞧一眼开头,便知道结尾。
小丫鬟被带上来,大夫人一问,便将所有的隐情都说了出来。
“是四姑娘,三姑娘说四姑娘事事都掐尖要强,学业要比衣衫要比,她自己的姨娘不中用,就要赶走旁人的姨娘……”
“四姑娘讨了大夫人的喜欢,私底下给了我们姑娘许多气受,三姑娘不敢声张,也都一味忍着,谁知道四姑娘越来越过分,甚至还在上课时掐三姑娘后背的皮肉,三姑娘背后青一块紫一块,求大夫人明查!”
赵妨玉万万没想到这团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甚至是以这样拙劣的方式!
她半个时辰前还在同情命运的小姑娘,此时此刻,正在竭尽所能的攀咬她!
小丫鬟接着哭诉:“三姑娘这会高热,也是因为昨日跟着大夫人赴宴,宴上四姑娘带头孤立三姑娘,三姑娘最后被逼的一个人往竹林里躲。”
小丫鬟抬头,满脸泪水的对着赵悯山磕头:“老爷知道的,我们姑娘最喜诗书,平常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伤心半天,被亲姐妹孤立,当晚回来就发热了!连梦里都还在问四姑娘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结果今早府医就被四姑娘假借大夫人的名义拦着,要不是老太太慈爱,我们姑娘真是要被亲姐妹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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