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们莫怕,既有规矩,有罚就有赏。”
“都是循的旧例,以旧例为限,超出便罚,少了便赏。”
“刚才问的那些东西,也不过是想要知道的详细一些。妈妈们的为人我都是信得过的,你们说多少,我便信多少。往后查验,咱们便按今天说的数字来。”
管事们顿松一口气。
天爷,这四姑娘看着小小的,怎么脑子里净是些折腾人的主意。
既打雷也下雨,唬的管事妈妈们点头如捣蒜。
管事妈妈们一个个到春芍面前报数,春芍也只管记着。
有认字儿的管事妈妈看清春芍记录的内容,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般,半边身子都发麻。
赵妨玉走后,香药留下给云里雾里的管事妈妈们一一解释,什么叫工作留痕,什么叫账实不符,什么叫损毁界定。
一直到晚饭时分,管事妈妈们才渐渐散去。
三三两两的结伴走,来时还有几声喧闹,现在全部低头噤声,步履飞快,仿佛背后有豺狼在撵。
香药和春芍一个手腕酸痛,一个坐下来狂喝三碗水。
赵妨玉拿出来三个提前准备好的荷包,红绸底的白色锦鲤,装着沉甸甸的银子。
“今儿晚上都好好歇一歇,门前也不要安排人守夜了,累了一天,都松快松快。”
香药和春芍靠在一起,一副累的不想动弹的模样,但脸上的笑藏不住:“真是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舌头,一个两个的来回问,车轱辘话说个没完,半天说不到点子上,可给我急坏了。”
赵妨玉知道这是人年纪大了,思维跟不上年轻人转得快,也不多说,只说给她们准备了荔枝膏水,让她们也做个带荔枝味的梦。
蕉庐主仆三人一宿好眠,从蕉庐出去的管事妈妈们都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郭三娘的差事被撸了,现在酒器房的管事妈妈是她原先的助手,李五娘。
撤了一个管事妈妈不算小事,当天下午大夫人就知道了,但清平院毫无动静,府中众人也都清楚,大夫人显然站在赵妨玉身后。
有当家大夫人撑腰,管事妈妈们也因为赵妨玉的管理条例处处受制,一时间《管事工作守则》的推行前所未有的顺利。
大家一开始还不习惯,后面熟悉了,还偷偷内卷起来。
赵妨玉的赏钱一向给的大方,身边的大丫鬟一天得了一两银子赏钱的消息当晚传出来,第二天就有人来偷摸献媚,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赵妨锦管的大厨房送的菜,都精致不少!
管事们铆足了劲要比往年更少损毁,好拿赏银,看的郭三娘红眼病都要瞪出来了!
“好个歹毒的四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不愧是姨娘生出来的下贱货,真是从娘胎里就带恶心的破烂!”
郭三娘气的买了壶酒吃,吃醉了一个人坐在假山底下说醉话。
路过的赵妨云突然出声:“你骂的是赵妨玉?”
“接着骂,别停!”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