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大皇子拒了我的真真……说是更中意妨锦!”
大夫人怔然,她从未想过大皇子竟然会中意妨锦。
不应该……赵家本是宠臣之家,站队皇子最是不该,赵悯山深谙为官之道,不可能私下让大皇子见到妨锦,促使其一见倾心……
二皇子和大皇子年岁相差不多,皇帝正值盛年,以赵悯山的老谋深算,绝不可能这样早就站队大皇子。
必然是大皇子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妨锦!
大夫人轻轻拍了拍姐姐的背,抬起帕子替姐姐擦拭,眼神坚定,话音柔如泉水:“姐姐放心,我李书清就是和赵悯山和离,也不会让妨锦入宫,前些日子就在替她相看了,已经瞧中吏部尚书家的公子。”
“妨锦鲜少出门,出门至多是买首饰,赴些姑娘家的小宴,绝不会有同大皇子私下相见的可能。”
李书敏点点头,心里明白妹妹不会骗她。但她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眼中带泪:“清清,我心里好苦!”
“当初看他好拿捏就挑了他,谁知一点出息也无,到最后竟然要送我的女儿去博前程……”
“真真才十五……”
大夫人心中同样悲痛,她和姐姐一同远嫁京城,出嫁后只有她们二人在京都相依为命。
明明是一样的嫁妆,但姐姐的嫁妆一进来就填了礼国公府积年的亏空,又被家中糟蹋,如今竟然是连真真都要搭进去……
“事到如今,无可回转,等真真进宫,姐姐好生看顾家中,别叫旁人堕了真真的名头。”
“男子有天赋的送去书院,往死里学,寻不到好夫子就送去赵家,读书不成就去练武,你们家二郎不是去了边关?一道都去!打虎亲兄弟,都一块去历练,没得在京城饮酒寻妓,还败你的嫁妆!”
“最要紧的是,万不能让这群没出息的蠢货牵连了言真!”
想起自家婆母做的好事,李书敏眼中含恨:“那老蚊婆就是欺我!欺我不能驳斥她,罔顾孝道!”
“我的嫁妆!我的女儿!都被他们礼国公府作践了……他们也别想踩着我们母女,敲骨吸髓!”
大夫人帮着自家姐姐打水洗脸,也给姐姐交了底,靠近耳语道:“悯山同我说过,若是真到那时,赵家会送妨玉进宫。”
李书敏的眼泪又忍不住涌出,被大夫人劝住重新梳洗,一道去了府门前迎客。
另一边赵妨锦牵着赵妨玉在孟云湘的院子里露过脸后,便带人去寻孟言真。
孟言真好似提前预知了赵妨锦会来一般,提前温酒点茶。
食案上摆满了餐食,孟言真一身艳色衣裙,簪饰寥寥。
无心梳妆,心中愁苦,但又时刻谨记不能失礼于人的规训,松松挽就发髻。
赵妨锦一见孟言真便要哭,挨着孟言真坐下,抱着孟言真的一条手臂垂泪。
赵妨玉见此情景犹豫着要不要退避,好留空间给两姐妹诉情。
孟言真温声邀她一道坐下。
空气中燃的栀子香是赵妨玉送的,温的酒是荔枝酒,赵妨锦最爱喝。
孟言真复杂了看了眼面前毫不知情却哭的稀里哗啦的赵妨锦,眼中渐渐氤氲出一片雾气:“往后姐姐不在,你可不能随便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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