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同你说过,我同你家二哥哥并无情分。”
“但你似乎总是不懂,总以为我还在害羞或是什么。”
赵妨玉原以为自己能能够转变孟云俏的思维,现在看来,她想多了。
她交朋友需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多,孟云俏这样有母亲疼爱,哥哥庇护的姑娘,即便同为庶女,也同样无法理解她的处境。
因为不懂,脑子也蠢,连最基本的听话也做不到,光是处理她带来的麻烦,赵妨玉已经够累了。
她不知道孟云湘为了往上爬,会做到哪一步,会把孟言疆心悦自己这件事告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你从不知我的为难,或许知道,但也不愿相信,只觉得我多思多虑。”
“你不在乎,所以才会将我的事事无巨细告诉你姐姐,你曾说你姐姐不同你玩,嫌你蠢笨。你既然知道,为何看不出她心怀不轨?就算当真不知,她对你是好是坏你难道分辨不清?”
“你不过是拿着我的窘迫去讨你姐姐欢心罢了。”
“总归你们是一母同胞,往后,我便不妨碍你们姐妹情深。”
赵妨玉一句一句往外说,越说心里越空,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点点拔了出来。
她往常总觉得,交朋友未必要利益为先,孟云俏虽然不聪明,但难得赤诚。
每日在家中学得百般技艺已经足够疲惫,她总想为自己寻一方净土,能让自己松快松快。
但赤诚之人也容易被蒙骗,譬如孟云湘,轻而易举就通过孟云俏抓住了她的把柄。
看着孟云俏哭的抽噎,脸上的眼泪几乎连成串,赵妨玉不可抑制的升起一抹复杂的心情。
果然,她这样万般都要算计的人,不适合同太过纯净的人做朋友。
“哭什么,今日是你姐姐的及笄宴,高兴一些。”
“她不是大肚之人,你也好自为之吧。”
赵妨玉替孟云俏擦完最后一次眼泪,便独自离开去寻赵妨锦。
赵妨锦靠着孟言真,赵妨玉便靠着赵妨锦,糖葫芦般一个靠着一个。
孟言真还疑惑:“怎么回来了?”
赵妨玉心情不好,闷闷道:“被扫兴的人缠上了。”
孟言真扯起嘴角,给赵妨玉推去一份茉莉冰乳酪:“她不成气候的,老太太活得了几年?”
“等再过几日,老太太便要回老家,她想寻好亲事,也要看我母亲答不答应。”
孟言真端起茶盏轻轻抿一口:“她想指望老太太,老太太可管不了她一辈子。”
这对祖孙情薄如纸,孟言真甚至不愿叫一声祖母。
“二弟那里你不必担忧,边关无事,等他回来,你或许已经成亲。”
赵妨玉知道孟言疆离开京城是孟言真的手笔,立即道谢。
等从孟家回来,赵妨玉便在蕉庐狠狠睡了两日,大夫人和赵妨锦都以为她累狠了,也纵着她。
请安时大夫人留下赵妨锦,遣散众人后递给赵妨锦一张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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