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悯山捋胡子的手一顿:“岳丈大人喜欢玉儿?”
大夫人翻过身来笑他:“谁不喜欢玉儿,孝顺又知礼,你也知道,我们李家女孩儿金贵,便是只听闻玉儿记到我名下后做的那些事,便要给她备一份嫁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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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赵妨薇的沉默,整个赵家后宅都仿佛被蒙上一层薄雾。
赵妨玉和赵妨锦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在一处,两个人好的跟连体婴一样,找到一个还送一个。
赵妨玉是秋日的生辰,不是整岁不好大办,但在家中办一场小宴却是好的。
大夫人在请安时把这话挑出来,赵妨玉和赵妨锦在想点什么菜,另一边的赵妨云赵妨薇都沉默着,唯独赵妨兰出来接了一句,让全场寂静:
“妹妹要过生辰,想来铺面中的事务忙不过来,不如我帮着顶几日,也好让四妹妹松快松快。”
赵妨锦当即不客气的笑了一声:“三妹妹不是在爹爹书房帮着整理文书?抢了四妹妹在爹爹那里的差事不够,如今连母亲预备着分给我们的嫁妆,也要插手了?”
赵妨兰当即对着大夫人跪下,眼泪说掉就掉,语气里是说不出去的委屈和疑惑:“兰儿不过是怕四妹妹再想当初那样累坏了身子,才想着好心帮一帮,毕竟家中姐妹都有,只我没有,也就我闲着些。”
说完,赵妨兰转头望向赵妨锦,一双泪眼宛如含珠,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一身宽大的褙子越发显得她瘦弱。
“大姐姐怎能用那样的心思揣度我?往日里兰儿是有做的不周到不对之处,但兰儿在老太太那里也悉数改了过来,日日诵经祈福,求爹爹长寿,母亲安康……”
赵妨兰说的委屈,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满面是泪。
往日此时,赵妨薇或赵妨玉多少会出来打圆场,但赵妨兰一番唱念做打,一个搭腔的也无。
她用余光悄悄望去,之前最该接话的赵妨薇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妨玉笑着按住赵妨锦的手,给她递去一盘荔枝龙井酥油玫瑰卷,回头看向好久不作妖的赵妨兰。
之前光顾着收拾赵妨薇,忘记收拾她了。
赵妨薇一见赵妨玉动作,都忍不住想要打颤。
到底是什么样的疯子,才敢给自己下毒?
时至今日,赵妨薇依旧不敢肯定,那碗茶水中的药粉到底是不是砒霜。
赵妨玉单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跪下泪眼婆娑的赵妨兰,语气天真:“三姐姐的话好奇怪,我只是过一日生辰,又不是昏过去一日,怎还有什么忙得过来忙不过来的。”
“十四州的生意大,请来的掌柜也是极有名望的本分人,我花了那许多银子请她,若她连一两日都离不得我,那这掌柜的位子,她也不必做了。”
“我哪里还不知道三姐姐,父亲书房中的文书众多,我一人时常觉吃力,和管起铺面来不遑多让。”
“我们五个姐妹,哪有一个闲着的,咱们四个开着铺面,三姐姐专管父亲书房文书,传出去只怕都要夸母亲教导有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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