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孩子被害没了娘,你不许人哭闹,还要打压不成?”
“我与你父亲,便是这样教导你的?这便是你从书中学来的道理?”
老太太只当儿子不过是偏疼妾室,现如今看来,哪里是偏疼,这心怕是都要偏到嗓子眼儿了!
小辈们除了赵妨玉都被散个干净,只赵妨玉被老太太牵到身前:“你姨娘之事,府中不会轻放。”
赵妨玉眼泪霎时流出,再度扑进大夫人怀中哽咽。
大娘子也抱着赵妨玉一下一下拍抚后背,生怕人如当年一般哭晕过去。
老太太都出动了,赵悯山再没有眼看着不管的意思,大夫人身边的小崔妈妈,老太太身边的宋妈妈,再加上赵悯山身边的赵三海,三人一队,将小厨房整个都抄检一遍。
厨房的物证早些时日便被销毁,三人扑了一场空,便细细查起与钱姨娘饮食有关的一切。
赵妨玉亲自跟着操办了钱姨娘的丧事。另要再服丧一年,不能见喜乐,衣着也须素净。
查了半个月,查案的半个月中,赵妨玉沉默寡言,清平院的每个人都在担忧她。
赵妨锦也来劝过机会,赵妨玉顶上一朵白花,一点点靠上赵妨锦的肩。
“姐姐,我不知我该如何。”
“她是我姨娘,生我一场,平日里也不往来,经此一遭,我却觉得整个人都被劈走一半。”
“她可以是病死的,老死的,唯独……不能是被人毒杀。”
“我总觉着姨娘之死,因由在我。”
赵妨玉苦笑一声,她拿不出证据来,一切都是自己的揣测。
“若不是我年轻气盛,非要逞强,姨娘大概也不会被下毒,一辈子就安安静静的住在裁月院里。”
原着中钱姨娘没有死,一直到被灭九族时,才戚戚然以头抢地,自尽而亡,不愿受辱。
今生她穿越而来,没想到钱姨娘仍旧是不得好死。
这样一个被苦水泡了两辈子的女人,赵妨玉实在不忍她连死后都讨不回一份公道。
赵妨锦心疼,她往日那样光华四射的妹妹如今仿佛无根之木一般,惶惶然凄凄切切,犹如失家之子,满目迷惘。
她动作轻柔的摘下赵妨玉发间簪环,一点点替她梳理头发。
梳子的木齿划过头皮,慢慢的,赵妨玉也静下来,整个人又如木偶一般,乖顺的依靠着赵妨锦。
“姐姐,会不会查不出凶手?”
她怕赵悯山主动隐藏真凶,怕小娘一生等不来真相。
赵妨锦一下一下轻柔的替她按摩头皮:“不会,有娘亲在呢。”
赵妨玉一怔,瞬间泪意袭来。
是啊,娘亲在呢。
钱姨娘是原主的娘,大夫人,便是她为自己寻来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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