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同张盈盈长得都不差,只是张盈盈不似赵妨玉那般,被从小训诫,没有赵妨玉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古典韵味。
赵妨玉一听到张盈盈这样的发言,便猜出张盈盈穿越过来的时候年岁应该不大,她应该没有参与到实际工作中过,所以才能这样无知无畏,半点不思考人际关系,只围绕着男人打转。
张盈盈对她的恶意来自于大皇子,也来自于对她容貌的忌惮,因为张盈盈无法成为赵妨玉这样真正的世家贵女,所以她厌恶一切看不起她,看不惯她的世家贵女。
她穿越而来,自认为脑海中的知识随便漏一些出来便能惊艳世人,成为人群焦点,她穿越在一个这样富庶,重文轻武的时代,就是来当女主角的。
但她大概忘记了,历史上重文轻武的朝代,并没有多少好结局。
张盈盈沾沾自喜的奇装异服,在世家眼中不过是哗众取宠,皇子们所受到的教育不比世家差,但这样的人还能为张盈盈倾心,实在怪异。
也不知是剧情的力量还是什么。
赵妨玉思忖片刻,眼波一转,自有一股风流气度。
“张姑娘写的那些诗词,自然极好,大气有,磅礴有,婉约有,悲情有,润仪也钦慕张姑娘的才华。”
“张姑娘这样博览群书之人,自然知晓书中道理,衣衫齐整,鬓发不杂,见客方不失礼。”
“如此妆扮,家中自然无事,只是今日是娘娘宴宾,想来还是齐整些好。”
相对于历史上的其他朝代,大梁的衣裳已经算得上开放,抹胸加长裙,外罩一件不系扣的褙子,放到现代也就是吊带长裙加开衫的配置。
完全不似张盈盈所说的那样,封建样式。
张盈盈冷冷斥了一声:“世间规则多如牛毛,我今日穿的衣衫,也是为了解开束缚在你们这群人身上无形的枷锁!”
“女子为何不能露出皮肤?为何要按照既定的规则,笑不露齿,为何不能与男子做朋友,为何要说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为何女子一生都被人操控?”
张盈盈大义凛然,睥睨着在座所有人,仿佛是思想先锋一般,周围贵女也有几人低下头颅深思。
话是不假,只是这其中包含了多少张盈盈的私心,只有赵妨玉知道。
大梁的困境不在于女子如何,女子的困境也不在于女子,而是男子,是礼教,是父权社会对于女性发展的压迫。
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想法,张盈盈想要用这样博人眼球的方式去改变,一旦失败,迎来的将会是对大梁女子更深的压迫。
“张姑娘认为女子该如何?”
张盈盈广袖一挥,高声道:“自然该是如我一般,挑战这世俗,谁说的不能衣不蔽体,谁说女子整日要梳发上妆,我偏不,我怎么舒服怎么来。”
“像你们这样,日日自律,活的像个假人一样,难道高兴么?我不做假人,也有人喜欢,有人疼爱,不像你们,嫁了夫君后又是管家又是纳妾,为何要让那么多人分享你的丈夫?”
张盈盈俯身,轻佻的挑起赵妨玉的下颌:“你这样的容貌,美则美矣,毫无灵魂,男人得到你就像得到一束假花,新鲜一时也就罢了,只有做他们的灵魂伴侣,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我所追求的长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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