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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殿
“青豆得了急病,尚仪局怕耽误了藏经殿的差事,又指派了一个人过来,就住在原先青豆的屋子里,顶青豆的差事。”
杨女官带着一身青灰色宫女服的人对赵妨玉道,赵妨玉心知这十有八九就是二皇子说的死侍,也并未阻拦。
她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已经到了第三个,杨女官也看出些许不寻常来,然她并非女官出身,根基单薄,许多话不好说。
便只能压下心中所想,友善的对着赵妨玉笑了笑:“等过了夏,白日便短了,你记着早些去御膳房提饭。”
赵妨玉嗯了两声道谢,等杨女官走了,便问青灰色衣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从前是在哪里当差的?”
宫女低头道:“奴婢香橼,今年十七,原先是丽妃娘娘宫中的。”
赵妨玉点点头,又问:“那你因何从丽妃娘娘宫中出来了?”
香橼垂首,语调不带丝毫起伏:“奴婢不当心,洒扫时碰倒了娘娘养的花,便被送回了尚仪局。”
赵妨玉教了她如何在藏经殿做事。
基本上也都是洒扫的活计,不难,等安顿下来,已是明月高悬。
兰叶来寻赵妨玉,赵妨玉同香橼打了招呼,人便往燕云殿去。
如此,人虽还在藏经殿做事,但其余时间,便皆在燕云殿陪着孟言真养胎。
贵女们来寻赵妨玉,多半寻不到,渐渐地,藏经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照例,今日该是赵妨玉当值,该是她封锁殿门,但兰叶突然过来,说是孟言真的突感不适,赵妨玉便托了香橼检查落锁。
自己跟着兰叶快步抄近路去了燕云殿。
到燕云殿时,孟言真面色惨白,身前有小宫女跪着手捧青瓷宽口罐,盛接孟言真的呕吐物。
赵妨玉赶紧叫人四散窗户,又端了一碟切开的佛手柑来,孟言真才好受一些。
夜里多思,胎像不稳。
人群散去,身边只有兰叶与赵妨玉,孟言真才敢说真话:“这孩子来的刚好,只可惜来的晚了些。”
一出生上面便层层叠叠压了十几个哥哥,想要出头难如登天。
赵妨玉安抚的拍了拍孟言真的手:“表姐不必担忧,吉人自有天相,他来的巧,命自然也好。”
“投身在帝王家,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孟言真一想也是,大抵孕期多思,总有些心神不宁:“我也不知近来是怎么了,总觉得心中不安。”
“只怕他留不住,又怕他长不大。”
“多的不敢想,只求他能安安稳稳,富贵一生。”
当不了皇帝,当个富贵闲人也好,怕只怕登基的皇帝容不下他的诸多兄弟。
不等赵妨玉再劝解两声,门外忽然喧闹起来,宫道上似乎有许多人在奔跑,还有小黄门尖声叫着什么,闹腾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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