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刚到茶房,小全子便来传茶,赵妨玉重又端着茶过去。
三皇子不多时便从御书房出去,路过外间见依旧等候在外的赵妨玉,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
一如方才的眼神,让人几位不适,明明不曾有过接触,却仿佛被什么滑腻又冰冷的东西触摸过一样恶心。
赵妨玉仿佛木头人一般,毫无反应。
梅占徽不动声色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依然对赵妨玉的难处有了答案。
“江南黄河改道,灾民已经安置完毕,但黄河改道连年不绝,于我大梁仍旧是千古之患。”
皇帝的注意力被梅占徽拉住,两人在御书房说起江南灾民,不多时,又传了其他在值房当值的大人。
“润仪姐姐,往后咱们可躲着些吧……”
御前的人消息多灵通,小全子知道三皇子盯上了赵妨玉,一时间也极其惋惜,生怕这样如兰似梅的好姐姐就要被三皇子困在后宅一辈子。
赵妨玉摇头苦笑道:“哪里是我能左右的……”
赵悯山如今革职在家,她的身份骤然低下来,若是皇上有心,将她赏给三皇子做个侍妾……
她在三皇子眼中,恐怕比肥肉还要更诱人一些。
长得不错,若是娶了她,也能扯上些陇西李氏的大旗,更重要的事,大夫人那样巨额的财产多少要分她一份,只要她能分,三皇子必然会撺掇她将大夫人榨干……
小全子知道赵妨玉的不易,低下头嘀嘀咕咕:“可惜姐姐进宫的早,不曾定下婚事。”
赵妨玉拈茶的手缓了缓,倏而想到一个人。
不过那人估计也在相看,此时即便传信去陇西,怕是也来不及。
甚至被三皇子知道,还会提前激怒他。
深夜,赵妨玉数着更漏,怎么也睡不好。身体疲惫不堪,但一闭上眼,三皇子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便浮现在眼前,毒蛇一般。
她似乎总是容易陷入这样进退维谷的时刻。
孟言疆与十二郎远在千里之外,十二郎还好些,孟言疆……想起礼国公府的烂账,时至今日赵妨玉仍旧头疼。
梅占徽则更是艰难,礼法上过不去,即便是两情相悦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他们不过萍水相逢。
这几个已经算是与她接触最多的男子,赵妨玉思来想去,甚至都想到了裴严身上。
裴严建功立业的本事和闯祸的本事一样出众,况且锦衣卫一向难得善终。
但此时此刻,似乎只有裴严才能帮她躲过三皇子。
夜半时分,赵妨玉忽然翻身起来,点起灯油,从屋子里翻出来一罐当初送人剩下的梅花膏。
若是裴严当真对她有意,自然会来寻她,若是无意,赵妨玉再另寻时机将东西送上。
她都想好了,实在不行,宁可嫁给裴严也不要嫁给三皇子。
锦衣卫死的早,生个儿子当有钱寡妇,有赵家在,总能护住她,即便是仇家寻摸上来,她也不怕,等裴严死了,才是她的好日子。
当晚,裴严便果然知道了三皇子有意赵妨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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