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顶顶好的女子,读书好,诗文好,一手好箜篌好琵琶,能赚许多许多的银子,但不视人命如草。”
“寻常人有你这般家世,这其中只精通一两样,便足矣,你不同,无论何时何地,你总想学些什么。”
“无论学多少,学多精细,你总站在山脚仰望山巅,你总有一颗谦卑之心,日日夜夜无从懈怠,我做不到。”
“我如弓弦,箭矢射出去便射出去,大不了一条命。”
“你如蚌母,一点点将磨难吃下去,包裹,浸润成珍珠。”
夜风缓缓吹,一枚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红叶落在赵妨玉脸上,眼前黑了一瞬,又豁然开朗。
红叶被十四娘拿走,赵妨玉觉得自己有一瞬,也陷入了我心通明的境地。
“世间百样米养百种人,我曾禹禹独行,后来发现不过自寻烦恼。”
“十四娘,我遇到了好娘亲,好姐姐,如今,还有一个你这样的好友。”
世间人何止千万,难寻知己其一。
她能遇见三个,已经是极幸运的事。
十四娘当晚与赵妨玉睡在一处,两人吹了夜风喝了酒,十四娘身子好些,赵妨玉反而病了两日。
十四娘还有些不安,被赵妨玉写信喊赵妨锦来带去玩耍。
不多时,春芍端来苦药,往日还要磨蹭一会儿的赵妨玉将汤药一饮而尽,然后寻人将邸报拿来,一字字读于她听。
读着读着,便见邸报上说,三皇子在陇西立功云云。
写这消息的人大概是三皇子的附庸,纵然是中立的邸报,仍旧夹带了不少私货,明褒暗贬,将其他几位皇子都比损了一遍。
“表姐可有消息来?”
赵妨玉问站在边上的春芍,春芍摇头。
宫中没有消息,想来是皇帝也不高兴了,否则也不会弄出这样的法子来给自己争夺民意。
赵妨玉不信皇帝看不出三皇子的野心,但她见不得这样烂到无可救药的人,登上帝位。
如今连太子都还不是,就已经这副做派,逼得十四娘自毁才得以保全自己。
若是他日登临大宝,还不得想尽办法与陇西作对?
那时十四娘又该如何?周擎鹤又该如何?百信又如何在这样昏庸无能的人手中,讨得一分太平盛世?
赵妨玉从前也有野心,但不过想想就散了。
但如今,她想试试。
“前些日子,研制出的面药,再拿给大夫们瞧一瞧。”
杨潇翡见不得她赚钱,她偏要赚,还要赚的盆满钵满,叫人眼红。
春芍得了吩咐离去,赵妨玉则让叠翠服侍她起身梳妆。
换了一身十样锦的山茶花褙子,赵妨玉带病去十四州巡视的消息,一炷香就送到了三皇子府。
“可惜二皇子从前顽劣,如今做出功绩也无人知晓,无人在乎,否则……”
赵妨玉长叹一声,满面怅然。
暗中盯梢的人将赵妨玉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一字不差的转述给躺在美人靠上的杨潇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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