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都不带银的,通身的金子白玉,再不就是珍珠,不伦不类的扎了一根红头须,娇俏的怪异,端庄的奇怪。
眼巴巴看着舒姐儿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舒姐儿的亲娘呢。
赵妨玉奇怪,按理来说,赵妨锦的手段不该如此温和,小时候的她犯错,赵妨玉一两天就打上门来,没道理嫁了人,脾性差了这样多。
赵妨锦这才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一边指挥赵妨玉帮她看账本,一边儿坐在摇椅上阖眸假寐:“她灾民的身份不假,原先家中也还富庶,只是如今突然没落了,心有不甘。”
雪白的手指在桌面上一点一点,点着点着,忽然戳了一下十四娘的腰,十四娘不明所以,赵妨玉却清晰的看见了赵妨锦在做的一个挠掌心的动作。
这动作原先是她和赵妨锦在家中时的秘密,不算隐晦,但闺中玩闹也不算明显。
这周围多半是不干净,赵妨锦在提醒她探子偷听。
“我还当姐姐是真心疼我,特地喊我多出来玩一日,结果竟是来你家当账房先生的。”
赵妨锦和十四娘围着一张桌子玩闹,周围纱帘漫布,也不怕远处有人偷看。
“谁叫你从小就算的快呢,能者多劳,好妹妹,我累了几个月了,且帮帮我吧……”
赵妨玉又和赵妨锦说笑了两声,便开始看账目。
这些不是宋家的账目,而是赵妨锦的嫁妆里自带的铺面庄子的出息账册。
赵妨锦这些年锻炼下来,心算极快,在算盘上随意拨弄两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本厚厚的账册便看完了。
十四娘没见过赵妨玉算账的本事,一时间惊为天人,舒姐儿坐在赵妨玉边上,嘿嘿笑着,拿着一个玉笔酥一点点的磨牙。
等春芍把边上都环了一圈,上面也着重看了,确认无人窥伺后才将纱帘拉出一条缝隙来。
“不过是跳梁小丑,知道她心里藏奸,都拿她当猴戏看呢。”
“我家夫君喜欢钓鱼,前头钓上来的鱼,都是送到你面前的,真正的大鱼,可都在底下藏着。”
赵妨锦说的直白,赵妨玉算盘珠子一拨弄,又是一本账册合上,莲步款款行至赵妨锦身侧,支着下颌看着她,若有所指道:“你们家风水好,什么鱼都想来看一看的。”
赵妨锦当即笑开,作势要拧赵妨玉的嘴:“当我们家门前那两颗大石狮子是摆设?哪里那般轻易就能进来的?”
“你性子急,须知这鱼得一条条钓,饵得一勺勺放,都有讲究的。”
“夏日的鱼不肥,早秋的公蟹不旺,都有火候在的。”
宋柏的父亲宋尚书,能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多年,自然有他的本事和倚仗。
只怕齐映禾这亲戚的身份是真的,暴露出来的祸心是假的。
“姐姐聪慧,可别叫这扇子上的仙鹤给啄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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