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月一见赵妨玉便笑弯了眉眼,笑盈盈的对着赵妨玉福身。
等人迎进去,又与春芍一道在外面守着,房顶上还蹲着一个悬壁。
锦衣卫是暗探,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我好好说说?”
赵妨锦的说法和周擎鹤猜测的差不多,老太太舍不得齐映禾,于是宋尚书才用这样粗浅的手段钓鱼顺带处置齐映禾,没想到宰相夫人为防止出现变故,直接给人毒死了。
“老太太家的亲族也不多了,死的死伤的伤,好容易有一个能寻过来的,还叫人当着面药死了……”
赵妨锦唏嘘,赵妨玉也跟着感叹:“那你家老太太是个什么章程?这个冬日可还好过?”
民间的说法,老人只要熬过了冬日,便算是熬过一劫,毕竟年岁大了,每活一岁,都是与天争命。
赵妨玉的担心不无道理,一旦老太太走了,宋尚书的仕途恐怕还要受到牵连。
赵妨锦摇摇头:“你请了太医来,没落下什么病根,就是人年纪大了,怒火攻心,大喜大悲,所以才有了痰淤。”
“往后好生养着,也还能安生度日,只是不能再叫人气着。”
赵妨玉从桌上捡了块拇指大的小点心,掰开一块放进嘴里。
“杨家逮着我们两姐妹欺负,真是欺人太甚。”
赵妨锦也不大高兴,只是杨家树大根深不好清除,赵家此时又是弱势,所以才格外被动。
“说来,那日我怎么见着,那假的表小姐身上的首饰有些眼熟?”
赵妨锦好笑的拍了下赵妨玉:“和我还打哑谜?”
“原本该是润澄的衣裳给她才合适,只是润澄与齐映禾关系好,所以不愿亲手推齐映禾下水,不愿意出衣裳首饰罢了。”
赵妨玉一听便蹙眉,只觉得这是个赵妨云似的人物:“她与齐映禾关系好?眼神也实在是不好。”
齐映禾的做派一副小家子气,宋润澄为了齐映禾和自己嫂嫂起嫌隙,简直蠢笨不堪。
赵妨锦不想谈论自己做这位不大聪明的小姑子,便换了个话题,问了十四娘。
“十四娘不日便要回家了,这回便是长公主也拦不住。”
十四娘不喜欢京城的奢靡,她说,京城就是一朵繁盛到极致的花,这样的繁盛让她感觉不踏实,所以急需回去尝一尝陇西的风雪,叫轻了几两的骨头重新长回来。
两人商议了过些日子一道去码头为十四娘送行,不多时,便听门外来报,说是赵妨锦的教养姑姑来了。
这姑姑一直在赵家荣养,此时归来,是专门为了宋润澄。
“如今宋家中馈已在我手中掌管,这教引嬷嬷,是公爹叫我寻来教导润澄的。”
赵妨玉打量着宋家的下人,好笑的抿了一口茶。
明明主母无能,却无人懈怠,如今换了赵妨锦来,上上下下都换了一副样子,几乎将尚书夫人的影子完全剔除。
宋尚书的心是好的,只是教养孩子并非一日之功。
爱人如养花,需得日夜浇灌,才能迎来春盛。
宋润澄的未来……未必能好过尚书夫人。
“说来,夫君叫我与你说,三皇子近日不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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