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敏锐的发觉萨娜对说话的男人有股不寻常的敬畏。
那男人戴了一只黑色的眼罩,似乎是眼部有疾病,所以遮着一只眼。
麝利人好华服,好浓色,从头到尾挂满了数不清的小珠串,小链子,许多人都不曾注意到他面上那只目遮。
带着目遮的男人拍了拍目遮的肩膀,将主动权送到皇帝手中,让皇帝为萨娜挑选一位合适的夫君。
皇帝的眼神在几位皇子间扫了一圈,最终在四皇子与二皇子身上徘徊。
桌面下,赵妨玉感受到周擎鹤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衣摆,又很快松快,快的几乎不曾让人发觉。
赵妨玉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不必担心。”
皇帝不会做的那样明显,麝利人也不会容许他们的公主嫁给毫无用处,一看就是废物是周擎鹤。
周擎鹤成也纨绔败也纨绔,等了半日,终于听见皇帝为七皇子与萨娜赐婚的消息。
一场婚事,牵动了半个大梁的心思,皇后的心思明显不在麝利人身上,皇帝也不高兴。
这种感觉大约是,自己看不起的弹丸之地小族,凭借武力才有资格来京城见他一面的莽夫,居然胆敢冒犯他,但他却不能一声令下,将其打回原处的憋屈。
赵妨玉牵着周擎鹤一点点往外走,走到殿门时,一道朱红色的身影与他们擦肩而过,赵妨玉只听见耳畔一声轻而又轻的“多谢二哥二嫂。”
大公主与麝利瑟吉,麝利萨娜与七皇子。
在麝利国看来,他们是足以与大梁平起平坐的勇武之士,所以态度之嚣张,高傲,让人生厌。
大梁崇文,上京尤甚。
赵妨玉觉得不对,私下在江南的宅院里,练了一百精壮。
尤嫌不足,还借周擎鹤的掩护,悄悄开了一家镖行。
赵妨玉从前只专注逃跑路线,没注意安排保镖,只盼着大梁边境能抗的久一些,等她多培养几个保镖。
孟言疆回来时,上京家家户户已经吃起了螃蟹。
上层人是吃秋蟹海蟹,没钱的人家,自己也能去河里下几个地笼,抓点虾蟹果腹。
中秋之日,又是一场乏味的年宴,
孟言疆便是中秋之后回来的。
在孟家开了一场小宴,只请了几家亲近之人。
赵家在内,赵妨玉也在。
周擎鹤难得有事,便没有跟着,走前对赵妨玉说:“晚间我去接你。”
赵妨玉说好,见周擎鹤只穿了一件圆领袍,又喊悬壁给他穿一件披风。
“已经入秋了,天凉,马上跑慢些。”
周擎鹤今日要去京郊,一来一回,若是想要接她回家,恐怕少不得一路飞驰。
周擎鹤笑着点头,带着悬壁离开,赵妨玉则带着素惹春芍去礼国公府。
不止赵妨玉,赵妨锦和十四娘也在,连同不知何时变得阴郁了几分的赵妨云。
大夫人和礼国公府夫人说的热闹,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也在附和,赵妨玉几个姐妹自觉聚在一处,赵妨云出来的少,小姐妹们不在,也便跟着赵妨玉她们坐在一处。
“说来,妨云的婚期定在几月?”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