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温泉里起来,赵妨玉已经恢复了那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
刚才席宴已经收拾干净,两人重新半躺在罗汉床上,听着赵妨玉慵懒的替大长公主解释。
“杨家的香露与十四州不同,应当是从哪个偏远小国买来的。花种与大梁不同,味道自然也特殊。”
“大梁的香露都是十四州独有,光是做这香露的物件,便要上万银两,不是一般人,拿到这物件儿连从哪里打开都不知道。”
“杨家不知道从哪里买来这许多香露,但如今这卖香露的找上我,我便知晓,这生意是做不成一家独大的。”
赵妨玉的香露有多挣钱,明眼人都知道!
华鸾也没想到,赵妨玉竟然敢把香露的生意让出来!
“你想将十四州的生意再做大些?”
赵妨玉摇摇头:“十四州只会是十四州,我要是另开一间商号,邀世家入局。”
华鸾都蒙了,她仔仔细细看了赵妨玉好一会,没看出来这像是发了癫症的样子:“你是疯了不成?与世家做生意?你能占几成?”
赵妨玉笑眯眯道:“这是我的本事,姑姑便不必多忧心了。”
一听此言,华鸾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随即便明白过来,赵妨玉这是要借世家的力,彻底挤死杨家的香露铺子。
“你不怕杨家报复?”
赵妨玉笑中带了讥讽讽意:“我与杨家,从不是我先开始的。”
是杨家先来招惹的她。
“杨家此番敢派人行刺与我,她既然敢做,便要敢于承担后果。”
赵妨玉背后明晃晃站着李家,李家那一辈就两位嫡女,多金贵的姑奶奶?
为了赵妨玉跪在宫门外等候听宣。
甚至赵家老太太,那是一品的诰命!现在朝中还有几位活着的一品诰命?
赵妨玉想要报复杨家,必然不止这一种手段,但唯独这一种,最疼不过。
杨家并非世家出身,钱财一道与世家比起来便不值一提,不碰盐铁,一辈子也赚不到赵妨玉十四州两年的利润。
一朝回到发迹前……
华鸾啧了一声,怪异的看了眼赵妨玉。这哪里是想要拉她入伙?分明是想要拉她来做靠山,好让杨家投鼠忌器!
“姑姑,若有朝一日,您的女儿回来,您会如何?”
赵妨玉记得周擎鹤曾经说过,华鸾的女儿曾被送出去和亲。
和亲出去的公主即便在大梁境内再尊贵,到了番邦地界,也逃不过独木难支的命运。
赵妨玉就是赌,赌有朝一日目的达成,她会接华鸾的女儿回家。
手中的茶盏咕噜噜一路滚下去,地上铺了地毯,也没碎,只是膏水撒了一地,污了衣衫裙摆。
但华鸾顾不得,一双漆黑的凤眸死死盯着赵妨玉:“你什么意思?!”
她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掐住掌心,保养得宜的指甲狠狠嵌入软肉,很快便有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华鸾眼眸如墨,执着的盯着赵妨玉。
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说的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华鸾不敢深思,只能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赵妨玉从袖中拿出了周令容的公主印鉴,摆在桌上。
“我曾答应过她,若有朝一日,她妹妹嫁人,我要竭尽所能的护住她妹妹。”
“如今我也答应姑姑一件事,若有那一日,我会将您的女儿,带回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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