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吃了几颗荔枝,转而问周擎鹤:“黔甘的事,不用你们了?”
周擎鹤面色不变,赵妨玉却显然察觉出他语气中的一丝微妙:“老五老三去了,老三戴罪立功,老五监军。”
赵妨玉轻哼一声,对老皇帝的偏心早已习以为常。
“等到今年秋日,我的生辰宴要大办。”
赵妨玉的生辰在秋日,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京城之中因为黔甘国之事风声鹤唳,赵妨玉不好做大排场,只能等到秋日。
秋日,黔甘也该出一个结果。
如今正要入夏,天气变化明显。
赵妨玉想的是外面要在这个夏日和王家结交上,周擎鹤想的却是,赵妨玉似乎又瘦了?
连着操办了赵妨云的丧事,又安顿了宝姐儿,赵妨玉确实没什么休息的时候,好不容易结束了,又连着安顿南邵与李家。
“练武奋进是好事,但你如今也并非一人。”
等她商道布置完成,即便是三皇子,也不够看了。
“南邵那边要加派人手,另外便是,南诏周边还需再重新建立一个据点。”
赵妨玉的打算不只是再重新建立一个据点分散注意,更是给将来做准备。
“我要在江南,地下,建造一个地宫。”
周擎鹤等面上面药干透后,正在涂赵妨玉为他带来的金疮药。
听闻赵妨玉的话,不由呛咳一声。
少年目光中犹带迟疑,随即又快速转变为莫名其妙的骄傲。
赵妨玉不知道周擎鹤在骄傲什么,接着往下说道:“江南水路遍布,我要在大梁境内,建造两座地宫,储存粮草,棉花,甚至是这些金疮药。”
三皇子都会暗地里寻找铁矿开采,赵妨玉也没老实到赤手空拳血肉之躯去扛对方的钢刀铁剑。
她囤积的这些东西,多是后备物资。
无论是与三皇子争斗也好,还是将来真有外族入侵,这些都是实打实用得上的东西。
赵妨玉还藏了一样东西没说,那就是烈酒。
她要囤积烈酒。
赵妨玉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医学常识不多,这算一样。
周擎鹤惊讶于赵妨玉竟然如此敢想,上来就要建造地下宫殿用于藏匿,一建还是两座。
但他信赵妨玉,赵妨玉这些年做生意的眼光,与实打实入账的银子,都在说明,她自有打算。说三分做七分,这暴露的三分,已经说明她的打算与野心。
她是一位极其擅长顺势而为的女娘,若有一日,风不顺她,她也能逆风而行,如履平地。
周擎鹤觉得面前的赵妨玉宛如一柄彻底开锋的宝剑,寒光大方,但也夺目耀眼。
她有野心,真好。
他也有,但他的野心不足为外人道,过于狭小,也远比不上她的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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