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绛城。
“钟宇,待会见到陛下的时候,记得跟我一起行跪礼,千万别出岔子!”王仲奎一边拉着钟宇走向王宫,一边提醒道。“哦,知道了。”钟宇漫不经心地答应着,他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王宫上了。
进入大殿后,王仲奎毕恭毕敬地跪了下去,钟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跟着跪伏在地。“起来吧!”王座上的奚齐不冷不热地说道,二人听罢顿时放松下来,他们异口同声地回应道:“谢陛下!”
“钟宇,孤听说你是戎人,是不是?其实孤和你一样,也是戎人,咱们应该算是同胞。”奚齐说完又看向王仲奎:“王仲奎,你又是哪里的人啊?”王仲奎拱手道:“回陛下,臣是莒国人。”奚齐一脸疑惑地看着王仲奎:“哦,你是莒国人?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东夷人啊,你祖上是从别的地方迁移到莒国的吧?”
“陛下,我确实不是东夷人,我祖上是楚…”王仲奎刚想说出楚国这两个字,突然意识到楚国是晋国的头号强敌,因此他没有把话说完。“怎么了,你为何不把话说清楚啊?你祖上到底是楚国人,还是济水之戎楚丘部落的人?”奚齐质问道。
“王仲奎,陛下问你话呢!”郭晏在一旁提醒道,王仲奎这才回过神来:“哦,回陛下,我祖上是楚国的…”钟宇神色紧张地看着奚齐,生怕他因为王仲奎是楚国后裔而对王仲奎大打出手。
“原来如此…算了,你祖上是楚国人,跟从小在莒国长大的你没关系。你既然来了晋国,就是我们晋国的臣子,以后好好努力吧!”王仲奎听完这话,又一次跪了下去:“微臣叩谢陛下知遇之恩!”
奚齐任命王仲奎为轵共大夫,任命钟宇为御前侍卫。荀息将钟宇二人带出大殿,让士兵送他们去“上岗”。郭晏对奚齐说:“陛下,今天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了,您可以去休息啦。”奚齐点了点头:“你们都回去吧,待会孤去看看卓子。”
卓子此时正躺在卧房中睡觉,从卫国回来之后,他一直沉浸在恐惧和自责的状态里,始终无法自拔。他怕卫国追究他丢失聂北的责任,更怕自己以后被奚齐疏远,再无出头之日。
“啊!”熟睡中的卓子突然被噩梦惊醒了,奚齐此时正朝着这边走来,听到卓子的喊声,他连忙冲入房间:“卓子,你没事吧?”卓子扶着额头说:“陛下,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你做的是什么噩梦,跟你哥我说说。”卓子惊魂未定地回答道:“我梦见自己被聂政和栾浚给砍了,还梦见鲁军攻入绛城,在城里到处杀人放火…”
“啧,你这梦可真是异想天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别怕,卫国那边我已经替你摆平了。我是这么跟卫公说的,丢失聂北是因为关东联军发动了火攻,你只是按照我的命令撤离战场,以图保全我军有生力量而已。”卓子用力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陛下你会这么做,多谢啦。”
“还有一件事,我记得你刚回来的时候跟荀息说,关东联军现在能打过战象了,这件事是真是假啊?”卓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是真的,虽然我不愿相信,但这就是现实。”
“嗯,看来咱们以后得改变打法,不能太过于依赖飞象军了。我听说最近翼城的工匠发明了一种武器,好像叫连弩,据说它的射程比山戎长弓还要远,而且可以连发,我军应该大规模装备这种武器…”奚齐说完便拿出一张设计图纸:“你看看,就是这个东西。”
“这武器确实不错,用来对付关东联军再合适不过了。除此之外,我们还应该加强战象的防御,给它们穿上更坚硬的护甲,最好在眼睛周围加上铁制护罩…”奚齐摇了摇头:“护甲这玩意不好弄,我们的战象现在已经穿上很多护甲了,再加强护甲的话它们就跑不动了。不过保护眼睛周围还是有必要的,我看看能不能让工匠打造一个大象专用的眼罩。”
“总之,我们一定要消灭关东所有的诸侯,然后再逼迫卫,邢,燕等国并入我们晋国,最后一统天下,终结乱世!”卓子咬牙切齿地说,奚齐笑着拍了拍卓子的肩膀:“嗯,但愿那一天能早些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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