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安墟。
时间来到十月,郭晏等人早已到达安墟,今天是他们来到安墟的第三天。负责外交的无亏没有立即安排郭晏等人跟聂政见面,只是把他们安置在驿馆里。郭晏等人不知道聂政在打什么算盘,从无亏对他们的态度来看,鲁宋联军似乎并没有把这场谈判放在心上,眼见和谈无望,庆延请求郭晏跟他一起逃离安墟,谨小慎微的郭晏不敢轻举妄动,一口回绝了庆延的请求。郭晏和庆延就这样在驿馆里等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上午,无亏才通知他们去城北大营谈判。
郭晏和庆延来到城北大营,只见聂政端坐在营帐中,鲁军诸将坐在他的左侧,宋军诸将和无亏,管仲等人坐在他的右侧。郭晏从怀中掏出一张燕国地图,他指着那张地图说:“大王决定将蓟城以外的所有地区全部割让给你们鲁国,作为交换条件,你们要保全我们燕国的社稷,同时承诺永远不会攻打蓟城,如果你们答应这些条件的话,燕国保证会世世代代向鲁国称臣纳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燕国现在应该只剩下三座城池了吧?”聂政缓缓开口道:“谈判是需要筹码的,你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换句话说,现在的你们根本没有资格跟我们谈判!”一旁的陶振怒斥道:“要谈判可以,但你们首先得把夏冉那个畜牲交出来!”崔瑁冷眼看向庆延:“大司空,你们最近是不是又向山戎,肃慎两国求援了?表面上说着要跟我们谈判,背地里却不断对外求援,增兵备战,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崔瑁,你这混蛋…”庆延被崔瑁气得满脸通红,郭晏一边强压心中的怒火,一边对聂政解释道:“燕国现在还有七座城池,北部半壁江山仍然在我们手里,只要山戎,肃慎两国继续帮助我们,我们燕国就不会被你们打败!”聂政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郭大人对燕国的地理不是很了解啊,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你是从晋国逃过来的…”
“郭晏老兄,我来给你讲解一下吧。”子邮指着地图解释道:“燕国西北部的造阳,涿鹿等城市都在燕山脚下,这些城市的经济十分落后,交通也是非常不便。不仅如此,你们燕国在这些地方的驻军几乎为零,如果你是燕国的国君,你会在国都蓟城被敌军攻破之后退守这些地方吗?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反正我是不会选择退守这种落后山区…”
“你们燕国现在只有武清,蓟城,渔阳三座城池,其他城池都在西北方向的偏远山区。按照你们大王贪图享乐的性格,他就算死在蓟城也不会逃往山区的…”子旭嘲讽道,此话一出,先前一直在忍耐的郭晏终于发怒了,他一把掀翻自己面前的桌案,指着聂政的鼻子怒骂道:“聂政,你们鲁国就是这样跟人谈判的吗?!我们都把姿态降低到这个份上了,你们却还要咄咄逼人,告诉我,你们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要你们向我们无条件投降,将夏冉,薛焕等残害百姓的禽兽交由我们处置,并且保证从今往后永远臣服于我们鲁国!”聂政冷冷地说道,庆延拍案而起:“你这就是污蔑我们了,我们只是有点歧视长狄人而已,你凭什么说大司徒和夏将军是残害百姓的禽兽?!”
“你应该知道夏冉用毒弹屠杀长狄百姓的事吧,长狄人从来没有对你们做过什么,你们却要将他们赶尽杀绝,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们残害百姓吗?!”栾浚怒斥道,谈判至此已经无法继续进行下去,聂政见状直接对郭晏等人下了逐客令,几个士兵走上前来,将郭晏和庆延强行带离现场。郭晏此时已经被气得无话可说,庆延对聂政怒吼道:“聂政,咱们走着瞧!”聂政没有理会庆延的愤怒,他拿起那张地图,在地图上仔细标记起来。过了一会,聂政对无亏说:“你马上去联络无终,孤竹两国,让他们三天后派兵南下,跟我们一起攻打武清城!”无亏拱手道:“遵命!”他从聂政手中接过代表鲁国的外交符节,随后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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