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密令小王协同开封府密查任店之事,连着数日都未曾好好吃过一顿,柳厨手艺一绝,不知可否至于小王居处,与小王一顿饱餐?”
“王爷抬爱,小人如何敢当。”
柳程作势就要跪下,却是被赵构一把扯起,少年皇子手劲不小却也明显瞧的出未用尽全力有所保留。
当今天子风流,子孙自也繁茂,这广平王殿下序列第九子,不前不后又生母卑微,又因着怀胎时官家曾梦钱武肃王拉住衣服言说“我好来朝,便留住我。终须还我山河,待教第三子来。”的缘故也一直不甚受宠东京城更是人尽皆知。思及那日在开封府衙处趾高气昂的赵楷,便是柳程也明白眼前这位日后才更有前途。
东宫太子再如何大度,比之一个日日筹谋皇位的兄弟,自然更愿意留一个听话晓事的在身侧,赵构能在这处等着他柳程,吃饭是假,有话要吩咐才是真。“且请王爷先行,小人,荣幸之至。”
油烟味浸染的后厨,虽已开窗散了会气味,可残留的味儿浸染在不甚宽敞的室内也不免难受,可坐在矮桌边上筷子如飞的人明显只沉浸在跟前的食物上丝毫都不介意周遭,直至将跟前最后一口鸡汤都浸泡在碗中余下的一口饭咽下的赵构方才意犹未尽抹了一把嘴开口,“怪道王大人宁可惹人非议也要将柳出从牢里捞出来放到后厨,这般好的手艺不趁机享用几日,损失确实大。”对面的人面色丝毫未变,赵构的笑容也越发大,“小王来日开府,柳厨若不嫌弃,王府之中愿比任店处多开半数的工钱。”
“王爷召小人来此,非只是为此。”
“柳厨是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王心知肚明你是最分辨的清。任店此番牵扯众多,如今虽息事宁人却仍是备受关注。不过,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边来的逆贼如今归顺,任店处,也是独一无二的好去处。”柳程的面上丝毫未有讶异,赵构的笑也尽数收敛,“王大人倒是什么都敢往外说。也罢,开封府尹的位置的确难做,有郓王兄这层缘故,总是多做多错。”缓缓站直了身子伸个懒腰,一派神清气爽的广平郡王脸上又是有了笑,“耽误柳厨这许久是小王私心作祟,后门处已安置妥当,柳厨且回罢。”
“柳厨方才从开封府出门便来老夫处说要搬家,是当真不怕引人注目。”
“既被牵扯入局不得而出,小子自要先庇护家人安康。”
街尾,茶摊前
不请自来的柳程单刀直入,本是坐定于摇椅上不住晃悠蒲扇的老头儿低笑出声,“老话说历经风雨最能锻人心智,开封府这一遭,让柳厨眼明心亮,也是因祸得福。”收了扇子放在一边随即一跃而起站直了身子的老者再无方才的悠闲模样,代之而起的凌厉模样让柳程心中更是安定几分,“一事不烦二主,既如此,一切便都仰仗老大人。”
“你果真不怕,老夫将你全家人都卖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子相信与朱山总管在一处的好友不会是坏人。”
“……”
“柳家小子虽是男儿,这般秉性,却是与娘娘幼时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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