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第一大酒楼,牵扯甚广,周阿大虽是五毒俱全,本事却还是有几分,若非如此,便是彭留受他牵制,朝廷也不会允准他在此为非作歹这许多年。”
灯火通明之下,容颜精致的李师师卸了往日装扮,略显苍白疲倦的面上是难掩的坚毅,方才行至的孙二娘默了默,到底还是没忍住,“王婆那老货终归是女子,周阿大一个五大三粗的横死街头如何回是她一人所为,便是开封府这般断了旁人也只会以为是”
“燕大人在开封府这数日,京城之处便已有言行事比之当日的王大人更能耐,彭大掌柜也不是傻子,二娘莫要忧心,白矾楼处这几日得了您的好,日后定也会还报。”
“二毛虽是心思多了些,却也只是为了前程,白矾楼处争斗,老妇还是希望姑娘能庇护一二,莫要让他牵扯进来。”孙二娘满面真诚,李师师却也低笑出声,迎着孙二娘瞬间有几分不善的面色她也是笑容尽失,“子之蜜糖乙之砒霜,二娘焉知,那李二毛不想牵扯进来?富贵总是迷人眼,若能有选,谁人愿意一辈子身处底层,二娘怕是不知,白矾楼厨出了这桩麻烦事,还是那李二毛与彭东主动开口,要往任店处寻帮手。”
“……”
“柳家小女和那李四毛的婚事已是有了眉目,阿姐今日这般,怕是这段姻缘要起风浪。”
“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若果真是嫁了无良之人,才是一辈子真的毁了。”看着跟前不请自来的流云,李师师也是眉头挑起,“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总是有相似,若非瞧那李二毛心思深,阿妹当初,也不会故意要让他至于这白矾楼处与柳程隔开。”
“一处不容二主,阿妹只是不想要他兄弟二人为了前程伤了和气,正如当日阿姐和阿妹,若果真在一处待着,日日被阿姐光彩掩盖,天长日久,阿妹再如何也会心中有怨。”
“…你倒是真不怕我多心。”
李师师冷哼一声,面色却是缓了些许。“官家虽非如先代几位官家手段过人,却也非是任人拿捏的主,那些北地宵小以为如今地方有乱便能趁机图谋大宋之地,却也是想错了。阿妹既来,不妨与那任店处传话,任店处此番与白矾楼守望相助,贵人铭记于心,日后守望相助,自会是共赢。”
“师师姑娘如此说,老夫也就安心了。”
深夜,任店
某厢房内,李游面上明显松口气,看着身侧满面皆是若有所思的张氏也难免有几分不虞,“夫人这般模样却是做甚,难不成姑娘的话你也”
“高俅大人方才遣人来传话,童贯大人于夏人处打了胜仗已秘密启程,算算日子明日便是要到东京处。”眼见李游面色已全变了,张氏也是叹口气,“程哥儿如今虽能独当一面,可到底孙娘子才是任店后厨之主,老妇只怕怠慢了贵人惹来不必要的是非,毕竟任店厨方才太平这几天若果真再”
“娘子不必忧心,童贯大人此番,想是不会归于任店处。”
“姑娘的意思是”
“孙娘子不在,程哥儿如今虽有历练,任店处,还是要仰赖娘子和掌柜的多费心,时候不早,二位且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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