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尹的位置,居然是花落蔡家,官家到底是对蔡家恩重,便是倒了那蔡相也无妨。不过话说回来我朝惯例,父母有丧须丁忧三年,官家今次这般不讲究,对蔡大人,倒也未必是好事。风口浪尖的,这蔡大人,也只能牢牢靠在官家身边。”
任店,后厨
泥灶房内,孙二娘还在絮絮叨叨,眼见柳程手中的活计未停她也是暗暗叹口气,作势也是上前开始将柳程手边已然是准备好的材料开始规制。
师徒二人配合有度,张弛有度的模样便是隔得老远也看得分明,
柳程这小子,确是个人物,只可惜太过逆来顺受了些总少些血性,
一个只忠心却需费时时提点得手下,也不知晓那些蠢的在争抢些什么,若只为口腹之欲,当真也是可笑。东京这地界儿,寻个有点手艺的厨子,又是什么难事!
“大人,府中传来信儿,相爷又昏迷不醒。”
“四弟一贯孝顺日日都亲自伺候在床头,老东西暂且死不了。”
“大宋以孝治国,大人今日这话传出去,当真不怕惹来祸患?”
“这话,从耶律大人嘴里说出来,听着倒是颇让人意外。”
“宋人古语有言,良禽择木而栖,辽主昏聩,我等不过为求活路,大人这般伤人心,若果真被官家知晓,影响宋金之盟,误了大事,怕是整个蔡家都担不得罪过。”
“都说士别三日刮目相待,马植大人在我大宋时日长了,被我大宋礼仪之邦熏陶日甚,耶律大人以为如何?”
“官家要蔡大人接待北地使者,便是这般模样么?”
“马政大人,许久未见。”
眼见不请自来满面皆是苍白无甚血色的“不速之客”,蔡攸面上尽是玩味,倒是马政丝毫不以为意,对着跟前的赵良嗣和耶律余睹全是恭顺,“厢房处贵客已皆来道,二位且随老夫前来。”
“马政大人这是何意?”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皆重,贵人之语,大人聪慧自是明了是何道理!”
“……”
“身为下臣事事须得仰仗天子鼻息,便是做戏也得十全十,大人虽是身不由己,可走到如今这般地步也是没有回头路,若是现在出了差错难道不可惜?”
“孙娘子?”
眼见孙二娘领着柳程提着食盒站在身后明显是看了许久的戏,蔡攸面上却是丁点未恼,“柳厨若想知晓前番被迫归家发生了何事,看在今日这餐好物面上,本大人可以尽数相告。”
“蔡相!”
“耿大人,你也来了!”
“大人离经叛道也得有些度,莫要把人全当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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