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厨的手艺如今越发精进,倒是白矾楼处这数日,越发是让人厌恶。”
白矾楼,某院落内
大宋之主突然变脸扔下筷子,室内所有人瞬间都慌了神,倒是一直侍奉在赵佶身侧的李师师已缓缓起身,“时候不早,官家也该回宫了。”目光扫过下首的彭东,眼见着依旧是无动于衷的小子,李师师的心里也不由得暗骂一句娘,可面上却依旧是不显,“官家许久不来,彭大掌柜今日得见天颜,也是糊涂了呢。”双手揽住赵佶的胳膊,名满京城的第一花魁眼波流转间全是浓情蜜意,可大宋之主却是丝毫都未有沉醉架势,“听闻这数日任店老的小的都忙活不停,朕今日,也去瞧瞧。”
“官家如是想,也是正合了小人心意。”
不请自来匆匆入内的梁师成面上全是笑意,给了李师师一个安抚的神色也是主动让出一条道,顺着他的目光,一众人都是错愕,原因无他
任谁瞧着本该是奉命往南边去督战的大相公活生生站在跟前都不会有第二副模样。倒是王黼显然早是料到一众人会是这般反应,瞧着满面都是志得意满的大宋之主也只能是掩下不该有的情绪。
这位人人都心知肚明好大喜功的风流天子,行事瞧着惫懒,可稳坐皇位这许多年风风雨雨都经受住,如今甚至还搅合的南方北地都不太平,又有谁能真正说他是不成器?
“任店那处张大掌柜已安置妥当,定会让官家满意。”
“如此,甚好。”大宋之主的面上终于有了笑,“爱妃且与朕一道,白矾楼这处呆着,委实也是委屈了你。”
一把搂过李师师就往外走,大宋之主捧一踩一的态势谁人瞧不出,彭东的面色已是难看至极,直至一众人浩浩荡荡出了屋子也是头也不回就往外走。东京第一大酒楼从来气势非凡,如今因着朝廷亲自督办修缮也是越发富丽堂皇,便是寻常仆从居处也是比之从前更华贵,更遑论是掌柜的居处。又因着成婚的缘故,彭东的居处又别出心裁多了些许温馨,甚至还因着主子开恩的缘故,原本的两间屋子也是变成了大三间。
可看在方才进门的彭东眼中,所有的一切,因着那个屋子里多出来的女人也是毁灭了一切的好。
想也没想上去就是一巴掌,眼见着原本还是面上有笑的妇人面色全变了,彭东默默掩上门也是丝毫不客气,“蠢不可及的妇人,今日白矾楼要是因你遭祸,便是拼了老子这一条命,也得休了你这个蠢货!”
“休了我,掌柜的真不怕娘娘怪罪?”
“娘娘?呵,大宋之主,可从来都是官家!中宫有差,如何废弃不得!我朝被废的中宫,难道还少?”
捂住脸面的女子满面都是不敢置信,彭东面上尽是阴郁,头也不回就往外走明显就是不愿再多说,可还未等走两步,便是被人从后首托住腿,“掌柜的息怒,我再不”
“今日你敢在白矾楼后厨的吃食中动手脚,都敢算计到官家头上,冯氏,今日无论如何,老子都要与那位贵人说道说道!”
“事已至此,官家既没怪罪,还请大掌柜的饶过小的这一回。”
郑氏,不,应该说是冯氏已然满面泪水,梨花带雨颇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架势很有几分惹人怜爱,
若非是日日在白矾楼这等地儿见惯美人,怕是她彭东也少不得要有几分“怜香惜玉”,“白矾楼好不容易有今日,老子绝不容许有人破坏我父子二人辛苦这许多年的成果,若你再纠缠,休怪我撕破脸面!松开!”作势就开始拉扯的彭东丝毫不客气,男女有别,原本还是紧紧抱住彭东大腿的妇人很快已是如破布一般扔到一边,大开的门口,光亮普照的东京第一大酒楼,奢华的内里,绝望的妇人,
如何看都是诡异,可知晓来龙去脉的人,瞧着,也是赏心悦目的很。
不远处,早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李二毛心中说不畅快那绝对是假,这个自以为攀上了高枝就能践踏所有人的蠢物,还真以为那高枝就能保她一世富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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