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侄儿,惯常是爱挑不是,前番那汉人厨子好不容易张罗起了那酒楼,他却无一次去不寻由头,从前本王总以为他是故意,今日柳厨这一出,倒是让本王觉得,本王的侄儿,也未曾有错。”
白矾楼,某厢房内
一身轻便的吴乞买直勾勾盯着跪在下首头都未曾抬过一次的小子,面上的笑也越发玩味,“赵官家一向大度,宋金如今重修旧好,想来本王将柳厨要回去,定然也不会反对。”
“殿下厚爱,小人不敢当。”
“我北地之人,从来都不似宋人这般虚伪作弄,柳厨既是不愿,本王,也不强人所难。”
下首跪地之人终于是明显轻松些许,吴乞买也是嗤笑出声,“本殿下说话算话,今日柳厨让本殿下心欢,赏赐早是送到任店处,柳厨且去瞧瞧,本王,从来都不亏待下人!”
“……”
“王叔还在怨恨小子自作主张?”
“你父子嗣不少,阿叔最喜爱你和你阿兄,真论起来,比起你阿兄,你这小子,更得阿叔欢心。”
眼见着侄儿面色已然变了,吴乞买的笑也尽数消失,“你阿兄这人,到底是和那宋人打交道时候长了,也不免染了些宋人习气,你这小子行事面上不露山不露水,背地里却是得了好还能让那些蠢物帮着数钱。”
“阿叔,都知晓了。”
金兀术面上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吴乞买轻笑,“那赵构眼见着聪明却也是蠢的很,不过,也不只他一人,这大宋地界,从上到下,都是烂透了。既如此,我金国铁骑,踏破这好山河,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前番,有关阿叔与那大宋先祖一般无二的闲话,是,阿叔的主意?”
“是与不是,有何紧要?国家有难,总是要从内里开始,这赵家皇族,从一开始,便是乱成一锅粥。那辽国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如今,这大宋地界,不过是再来一遭罢了!”
“父皇对叔父,前番也不免有疑,阿叔这般做,那起子有心之人怕不是”
“我与你父,若果真不是劲儿往一道使,想让那辽国彻底没了指望,如何可能?”原本还是面色凝重的侄儿明显是松口气,吴乞买的笑也越发大,“东京第一大酒楼,眼见着还得借旁人的势,可见是不堪,明日你小子且领着阿叔往那任店处瞧瞧,到底是什么地儿,才能让你小子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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