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中,将杯中酒尽数饮下,辛辣的滋味让人不由得又拿起筷子重重夹了口菜放到嘴里,原本因着辛辣还有些不得劲的舌头很快也是被鲜香的馎饦所掩盖,混合了虾肉一起揉的入了滚水后口感清淡且鲜美,与刚才的辛辣滋味也是形成颇得意趣的混合,让人属实是耐不住又多吃了几口,跟前碗里淡粉的色泽在烛光下越发是有温柔缱绻的感觉,只看一眼,便能轻易察觉出,温馨。“年夜饭才能有的好物,柳程今日却是我等费心做出来,任店处的好,我等也记下了。”
将手中的酒盏尽数放下,直勾勾只盯着柳程度的赵构面上笑容越发大,眼角的余光瞄了眼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王鼎也是轻笑出声,“今日若非沾了王大人的光,本王也是不能有这般享受,也不全然如此,应该说,整个东京城,都该感念王大人的好,毕竟从前柳厨一贯是求的让东京城上下无论为谁都能在任店处落得好,今日为着王大人却这般费心,本王瞧着,说不嫉妒,那绝对是胡言!”
“前番在那瓦子地界,若非臣出手,柳程如何能再见到如今的光亮,都说投桃报李,王爷今日沾下臣的光,也是应该。”四目相对,赵构的面色也难看至极,可迳自只是将跟前碗里的好物全数都吞没下去的王鼎却明摆着是丝毫都不将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
都说外甥似舅,郓王兄到如今都是犯糊涂,和眼前他这位八杆子打得着的表舅,是一模一样。
“阿舅如今为国立功,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便是看在这活生生的人命近在眼前,那些不该说的话,阿弟也该忌讳。”
不请自来的郓王泰然于王鼎身侧落座,毫不客气将王鼎眼前所剩无几的碗里好物都一饮而尽,粗鲁的姿态与从前便是乔装参与可靠都难掩贵公子的气派,属实也是,判若两人。
“王爷仔细手。”
“柳厨宫内宫外这来回穿梭的,八面玲珑的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确实有眼力劲儿。”
“王爷夸赞,小人不敢当。”
“宫中年夜饭的花头,你如今都敢在任店再现,柳厨方才这话,便是街头随意拉扯个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任店处,不是别有心思?”
“殿下!”
“阿舅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来却是在这任店处呆着也不回家,是当真不怕,传出些不该有的闲话?”
“阿弟果真不负状元皇子的名头,这一开口,便是将自个撇的干干净净!”
“皇兄?”
“今日本殿下与太子妃留宿任店处,柳厨若果真无事,先走一步,与掌柜的一道,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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