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熟练的找到林冬初放材料的箱子,自顾自卸妆的易梅,边擦眉毛边回头说道,“你干嘛每次见冬儿都酸言酸语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小就胆子小,长这么大连只鸡都不敢杀,陪你一道去劫富济贫还行,你逼她同咱们做一样的事,她也要有那个胆子呀?
见了血别晕倒了,到时候失了手,小命可就没了,谁给她偿命?你啊?”
林冬初听了这话白了易梅一眼,“你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这样就不算是酸言酸语了?”
“哎哟哟,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冤枉死人了,她说你,我替你说话,反而是我的不是了?我就知道你们师姐妹最好,我总是那个外八路的人,是吧!”
易梅假装生气的转过头去,拿起一只眉笔将那柳叶眉用力的画得又粗又难看,又拿下头上的假发,将本来的头发梳成一个老气的大粗辫子……
奎元听了她的话挑了一下眉,有些得意的说道,“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我虽然瞧不上她那胆小的样子,可总归是我师妹,只有我瞧不上她的份,别人可都不能说教她!”
说罢又拿起林冬初倒好的茶喝了两口,“瞧瞧,连茶叶都是冲的我爱喝的,不是你爱喝的呢!
行了!就冲着你这茶叶,我就不挑拣你了,你就帮我们做好这后勤工作,也算是对我们有贡献了。
我这为民除灾的功德也分你一半!”
易梅换好了化,从林冬初的箱子里翻出一件普通的女佣的粗布衫,又找出一件女学生的常穿的洋装扔给奎元,才自己边换衣服边说道,“别贫了,快点把衣服换了,我一会帮你把妆改改,磨叽什么呢!
我们一会还要赶快走,还是要回安全屋那边避一避,不能总在冬儿这,免得引了那些狗的注意,给冬儿惹了麻烦!”
说罢,她又回头对林冬初说道,“这几天你先别和我们联络了,有什么消息,只要不太要紧,你都先放一放,回头我们再来找你拿。
要是太要紧的消息,就按照我们说好的,你往店铺外头挂个牌子,哪方面的消息就写进什么货的暗语,我们每天都在窗口瞧一下,看到下边的消息,我们就过来了。”
林冬初听了点点头,这两个家伙说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可她们俩个最常去的安全屋就在自己店铺斜对面,跟那间茶馆就隔了两间铺子,楼下是老爷子以前的手下,年纪大了拼不动了,就开了一家钟表行,还摆了个小香烟摊位。
她们俩个就伪装成借住在亲戚家的女学生和陪读小丫头,每每做完一单大案子,风头紧的时候就跑这边来暂住一些日子。
林冬初怕她们两个离的太近,和茶馆里的同志们起冲突,也曾真真假假的抗议过。
可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听,还指控她贪生怕死,不顾及姐妹们的死活!
奎元说这条街上大多是青帮以前的老人开的商铺,后边那条一枝春街,也是他们青帮大大小小的堂口聚集处。
再往前两条街是她家的武馆,她又天天蹲在店里,有什么事,或是叫兄弟来帮忙,或是来她这儿避一避,怎么都方便,别以为姐妹们不知道她在自己这小布料铺子中做的那些准备工作。
不仅弄了个地窖做安全屋,还在二楼弄了个暗室,甚至后院那么点个小地方还挖空了,弄出了个暗道通着隔了两间铺子的药材铺。
怎么的?自己狡兔三窟,不想理会姐妹们的死活,生怕被牵连上是吧?
林冬初能说什么?只能连连求饶。
她做这么多准备是为了谁呀?她能有什么危险,有那瞬移的保命手段呢!实在不行空间里一躲就好了,谁能找得到她?
这么折腾,还不是为了各路的同志和最亲的姐妹准备的?真真是有怨没处说了!
不过易梅说的也对,这儿方便她们来拿消息,还可以很好的隐藏她,她既然不想加入,最好就别把自己暴露在组织的耳目中,不然可能由不得她说同意,还不是同意!
林冬初对此表示赞同,虽然她觉得那些疑心那么重的人未必不知道她的存在。
可是她的身份还是挺让人顾及的,只要她师傅,她姑姑、姑夫、已经变成她姑姑舔狗的老房子前姑夫不倒,那些人哪怕想到了她,她自己不像奎元、易梅那样有投奔的倾向,他们也不会强迫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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