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息双眼含泪亦含恨:“太后身体不行了,早年被先帝的废后和玉厄夫人折辱伤了身子,之后又为了夺回皇权,劳心劳神与摄政王周旋,根子已然受损严重,陛下又搞了这一出,怕是撑不过这几日了。”
说着,她跪下叩首不止,哀求道:“陛下,看在血脉一场的份上,求您放过废帝,让她走得安心一些吧,奴婢求您了,奴婢求您了。”
朱宜修面无表情,清冷道:“朕放过废帝,谁让放过朕?孩儿高烧不治而死,朕恨他一辈子,至死都不原谅。”
“陛下……”
竹息还要再求。
朱宜修眸光如利箭般射来:“你再求情,朕连大周皇陵都不让她朱成璧进去,让你忠心一辈子的主子变成无人祭祀的孤魂野鬼。”
竹息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只能无奈退了下去。
王朝颠覆,江山易主。
专属于皇太后的颐宁宫,依旧金碧辉煌,壮丽巍峨。
可这样的华丽,对于权势尽失、已成亡国废后的朱成璧来说,却是更深重的讽刺与煎熬。
朱宜修步履轻松地走进去。
朱成璧坐在宝座上,梳着皇后、太后专属的凌云髻,身上的凤袍一如往昔般尊贵耀眼,头发却花白得厉害,脸上也布满了皱纹,看着比之前老了二十岁不止。
她面容平静,声音嘶哑干涩:“你来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