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苦笑道:“我之前还在笑林小娘没福气,赶在长枫高中榜眼之前就去了,现在才明白,老天爷对她偏爱有多深,早早让她离开,如今就不必受这份罪。”
盛长柏怒瞪着:“父亲怎么能如此糊涂?为了一个死了的卫恕意,竟打杀了那么多下人,这会子真是害苦我们了。”
一向以端方君子形象示人的盛长柏,被这巨大的变故破了功。
此刻,他内心充满了怨恨与恐惧,只想着把所有责任推卸到盛紘身上,以为这样就让自己脱身。
浑然忘了,他和盛紘经常把盛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挂在嘴上。
如今盛紘残害人命获罪,他这个做儿子的,肯定是要跟着一损俱损的。
盛长柏越说越气恨:“还有官家也真是的,不就是几个卑贱的奴仆,死了也就死了,何必这么小题大做?”
一旁看守的狱卒,听了这话,眼睛瞪得像铜铃。
好家伙!
这样冷血没心肝的话都说得出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丝毫没把人命当回事。
盛紘呆呆坐在地上,三魂丢了七魄,对于盛长柏的怨怼充耳不闻。
盛长枫一脸绝望,沉默了许久,开口道:“阿娘生前,曾经提到过,当年卫小娘之死,可能与老太太有关,她怨恨父亲对她不孝,就想着收养贴心的孩子,以此来保障自己的晚年,但她也明白,祖母本就没有父母亲,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若要明兰孝顺她,卫小娘就必须死,当然,这只是阿娘的怀疑,她并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盛紘那么自私虚伪的一个人,才不管有没有证据。
他立刻化身青天大老爷,将盛老太太打成了谋害卫恕意的凶手。
盛紘怒不可遏地指着另外一间老牢房里绝望盘坐的盛老太太。
“徐氏,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妖妇,都是你毁了我,毁了盛家。”
“要不是你为了夺取明兰的抚养权,丧心病狂到杀母夺女,弄得卫恕意母子俱亡,我也不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打死了那么多奴仆。”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哑巴了?”
盛长柏仿佛在瞬间看到了盛老太太身上的罪恶,站在父亲这边指责她。
“徐氏,你就是个扫把星,我祖父英年早逝,就是被你克死的,就因为祖父不爱你,你就心生怨恨,想用这种方式害死我们全家对不对?”
“好歹毒的心思,好歹毒的算计,我盛家遭了什么孽啊,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毒妇?”
“你别得意,天理昭昭,官家英明神武,绝不会被你这鬼蜮伎俩所蒙骗,要不了多久,官家就会还我们一家子清白的。”
王若弗见盛长柏面孔扭曲狰狞,一副陷入疯魔的样子,忍不住喊道:“柏儿,你……”
盛长柏打断道:“母亲,你别动不动就跟个疯婆子似的瞎咋呼,当家主母就要有主母的样子,等咱们洗刷冤屈出去了,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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