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俊杰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脚步沉重。
那小子是喜欢久酥吧?他来了精神,朝屋里喊道:“久酥,需不需要我帮你找找你丈夫啊?”
啪嗒。
江念吟的筷子落下,她忍下害怕,随之,不解地问:“久姑娘,你、你成婚了?”
“嗯。”久酥没有隐瞒,“这就是我的婆婆。”
钱俊杰扒拉着门框,得意笑着,“江璟,心是不是碎了?久酥已经成婚了,你别想惦记,你一个流犯,别说成婚了,活着都让人嫌弃。”
久酥瞥了一眼脸色低沉的江璟,她可不想江家人再出事。
她起身,走到门口,催促道:“我成不成婚,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这么莫名其妙行吗?”
钱俊杰脸色难看,“你们要是没事,为什么会一起吃饭?”
久酥笑道:“那得多谢钱公子啊,因为你,我救了江姑娘,他们感谢请客,钱公子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钱俊杰低头,声音沉闷,“可他们是流犯。”
久酥已经了解江家抄家流放的原因,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自然能接受,再者古代的犯人不严谨,一大半都是无辜之人,被贪官诬陷。
世道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皆由自己去评判。
“钱公子,你觉得你跟江璟有一个人要被抓去坐牢,会抓谁?”
“当然是江璟!他是流犯。”钱俊杰毫不犹豫道,“我爹不会让我去坐牢的。”
久酥轻笑一声:“他是流犯,从未做过坏事,为何要被抓?你犯了事,你爹大的过皇上?公道自在人心,钱公子喜欢当人人都厌恶的坏人,那我无话可说。”
钱俊杰无言以对,慌忙逃走。
桌上的气氛很是微妙,江母担心地看着儿子,江璟低头默不作声吃着碗里的米饭,江念吟想要找话,想到她们是婆媳,只好咽下去。
久酥放下筷子,抿了口茶。
夜色已深,她扶着吕氏起身,微微福身道:“伯母,多谢招待。”
江母挽留,“再、再玩会儿吧?”
“不打扰了。”久酥朝院外走去,哎,钱俊杰这个狗东西,把江家人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须臾,一直未开口的江璟道。
“我去送你。”
“我也去。”江念吟挽住吕氏的胳膊,走在前面,巷子窄小,久酥就只能跟江璟并肩跟在身后,她朝兄长眨了眨眼,示意两人好好谈谈。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萦绕着清冷。
江璟心里泛起复杂的情绪,嘴角轻抿,问:“你丈夫,他,对你好吗?”
“不知道。”久酥思索几秒,随后,摇摇头,如实道。
江璟脚步一顿,颌面紧了紧,不知道?这是何意?将人送到门口,兄妹两人就回去了。
路上,江念吟问:“哥,你喜欢久姑娘对吗?”
“我只是觉得她跟别人不一样。”江璟眼睫微垂,想到久酥已经成婚了,那颗心从躁动逐渐趋于平静,脸上浮现出克制的冷淡,“她已经成婚了,这事,以后别再提了,会给她带来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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