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男人的目光赤裸带着锐利的扫视,从头扫到她的脚,脱下高跟鞋,脚趾因为紧张不舒服而蜷缩,她咬着唇,一点点的解开背后的系带,梁晋琮的视线仿佛是最高密度精良的冰冷仪器,没有人的温度。
她心脏砰砰。
在他这样的扫视之下换衣服。
仿佛四周的空气,都朝着她挤压。
要把她的所有都压爆。
皮肤,血液,无法控制的泛红。
手指颤抖的苟住系带最后尾端,这个姿势让她的手腕发酸,脱下长裙后,黑色的长发垂坠在白皙的身体上,刺痒,肌肤上渗出一层紧张的汗水,湿粘。
孟莺的心理,仿佛遭受着审判。
她立刻快速的拿起床上黄色的裙子,想用最快的速度换上,来结束这一种对心理的捶打。
“继续脱。”
女人纤细的身影颤了一下。
她看着他。
瞳仁里面带着颤抖,樱粉色的唇张合。
但是她还没说。
就见男人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沉声不容抗拒,“我说,继续。”
高位者的指令。
眼底睥睨一切的冷漠。
主宰所有。
空气,带着冷意缓缓的包裹着孟莺,在这个五月天,孟莺的指尖感受到了刺骨的感觉,小小的房间,仿佛成了冷柜,她是被放在冷柜中的一件商品。
深呼吸已经无法调整情绪。
孟莺咬着唇,缓缓用力。
粉红的唇充血,齿痕泛白,挤压处传来疼痛。
眼眶的泪,泫然欲坠。
她的身体僵硬,脱下了内衣,内裤。
弯腰的时候黑色的长发遮住了视线。
一滴泪随之划过鼻梁没入长发。
再次直起身的时候,浑身无一物遮挡。
梁晋琮站起身,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走到了她面前。
孟莺想往后躲,想退一步,忍住了。
她像是被一枚钉子,狠狠地钉死在原地。
这样的梁晋琮,让她心生恐惧。
斯文,端方,只是一层在俊美的皮囊上一层表象。
生气的时候,就是那黑海中卷起细沫席卷游轮可以吞噬万物的漩涡。
无人能在这样的漩涡中得以生还。
清白烟雾从高挺的鼻梁喷出,两道烟柱散在她脸上,男人的眼底翻滚着静默波涛,“转一圈。”
他像是打量玻璃橱窗里面的货品这样看着她。
看着她展示着自己的身体。
看着她浑身颤抖惊俱的样子。
视线,像是凌迟的冰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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