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果然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穿过各路星星眼,回到了原位。
“哇塞,齐珩,你发财了,买这么多东西?”
可把顾亦安惊呆了,眼冒星光,就差口水流出来了,刚要把爪子伸进去,就被齐珩一掌拍回去。
他们的相处方式简单又舒适,让她这个旁观者在旁边看着也不缺乏乐趣。
“切,你还当成宝贝了,走了。”
顾亦安不满,收起餐盘站了起来。
程思念也刚好吃完,看着餐盘周边滴落的油迹,伸手抽过纸巾,迅速的擦干净。
他们俩并排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将餐盘扔进回收区,一同出了食堂。
前方的他们停下了脚步,齐珩先转了过来,然后将手里的一大袋东西递给了她。
她受宠若惊,原本就大的双眼又瞪大了一倍。
齐珩身边的顾亦安也受到感染,做出了与她同样的反应。
“不是吧齐珩,没我的份啊?”
程思念还是呆呆的看着他,伸出食指指了下自己:
“给......给我的么?”
“是的,给你的。”
齐珩点点头,举起的手还在继续举着,等待着她接过。
她的手越发僵硬,僵硬的抬起,小心的避开他的手指,接过了那袋满满当当的东西。
她不知道他是意欲为何,忽然就收到这些东西,真是.......又惊喜,又惊吓。
“谢礼。”
他的笑意更浓了些,是被月色过渡过的韵味。
“齐珩,你会不会做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让我很没面子。”
顾亦安持续不断的吐槽,其实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想提高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谢.......谢谢师兄。”
她的手指都要把袋子捏烂了,此刻的全世界,应该只有她一个人在藏着小鹿乱撞的心跳,瞒着这份小心的喜欢,对着齐珩笑。
目送着他们离开,她才想起来正事。
许澳妍的饭,居然忘记打包了!
她只好折返回去,又打包了一份新鲜热乎的饭菜,然后数不胜收的离开了食堂。
这顿饭吃的她心满意足的,一边走,还一边露着傻乎乎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中了什么大奖呢。
穿过各种小路走廊,她放快了些脚步,起先因为想跟齐珩多待一小会儿,所以才选择了离宿舍反方向的食堂。
她摸了摸打包的食物,到宿舍应该也不会凉。
许澳妍没催她,她只简单的给许澳妍发了微信报备。
一阵婉转动听的钢琴声从不远处的乐器室传了出来,钢琴前那人的手指搭在了琴键上,音符搭乘着飞跃的时间,乘风破浪。
她停下脚步,很明显是被这段钢琴声吸引了。
这首曲子很陌生,她一点也没听过,但却莫名的引起了内心的一些共鸣。
经过的人不少,也没人像她一样较真,非但驻足于此,还特意跑去观看,演偶像剧呢?
她来到乐器室门口,因为距离的拉近,琴声也更清晰了,她不懂什么乐器,只觉得非常好听,想要瞄一眼是哪位大师弹奏出来的。
乐器室灯火通明,她透过窗户向里面看,摆在中间的就是那台发出音乐的纯白钢琴,被周围其他各种乐器包围着。
弹琴的是个男生,半张脸都隐在钢琴背架下,垂着眼眸,专心致志的演奏着曲目。
室内的光圈住了他,照亮了专属于那人的的独特气场,安静的沉寂在乐理之中,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无比梦幻。
不过仔细看,他的眉目怎么这么眼熟啊......
那双眼抬了起来,直直的放在了正对面窗口外一脸痴汉样的程思念脸上,音乐因为他的停下戛然而止。
她被发现也慌里慌张,突然抬起的那双眼立即让她找到的熟悉感的归处。
“你在干嘛?”
接踵而来,是郑叙秋质问般的声音,他抬起了头,将隐匿的下半张脸完美的展现出来。
“我......我路过。”
她乌黑发亮的瞳孔在眼眶里四下乱转,没个中心,心里泛起悔来,真是多此一举,非要过来凑热闹。
“偷窥?”
他冷笑了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顺手盖上了钢琴键上的盖子,接着就向她走了过来。
“我没有偷窥。”
她很不认可,第一时间反驳,这里又不是什么禁地,更不是他一个人的地盘,要看也是,光明正大的看!
刚刚还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郑叙秋一走近,她就怂了。
他抱着臂,半个屁股坐在了窗台上,后背倚靠着墙壁,以极其慵懒之姿歪着脑袋看外面的程思念。
他身着深色t恤,露出了锁骨,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味,应该刚洗澡不久。
“那你紧张什么?”
他细细打量着她,这个视角刚好可以平视她,还能清晰的闻见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液味道。
“我没有啊......我只是路过这里,听到声音才顺便看一眼的......”
她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还在盯着她看的郑叙秋,他的目光里含着漫不经心的挑逗,随意又戏谑。
“你挺喜欢看热闹。”
他又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程思念心里犯嘀咕,这算哪门子热闹啊?
“你......你怎么那么晚还在这里弹钢琴啊?”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她有些不习惯。
他的气场总是带有一些强烈的压迫感,百米内都能感知的到,更何况现在这么近的距离。
他勾起唇角一笑,调整了坐姿,面向了她。
窗台本就那么个小小的位置,还几乎都被他占据了。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你管这么多干嘛?”
程思念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反正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所以,她选择无视掉,想想这家伙另一面的好,比如下午她晕倒,是他将她送往医务室的。
“对了。”
她也看向他,郑叙秋一脸的“又要说什么”的表情。
只见她又摆出了一张真挚的面孔,似乎要跟他谈些什么国家秘闻似的。
“我听许澳妍说,下午我晕倒,是你送我去医务室的,我......非常感激你,你是个好人,谢谢......”
“......什么鬼。”
他皱了下眉头,眉毛中心拧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子。
怎么听人道谢,还听出了一种去长辈家拜年,长辈语重心长夸赞自己的感觉?
“切。”
他耸耸肩膀,莫名的觉得些好笑。
“你就这么定义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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