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接着开车,程思念看着他精致侧脸,问道:
“师兄不吃么?”
“我吃过了。”
程思念只好一人吃肉包子,窗外的风景没什么可看的,除了车,还是车,看久了还觉得有些郁闷。
“昨晚在医院,睡的还好么?”
他的声音,让她集中了所有注意力。
她将包子咽下肚:
“挺好的呀。”
说实话,不是很好,折叠床没有想象中的舒服,医院给出的毛毯有限,垫在地下还是硬邦邦的咯骨头,空间又小,稍微翻一个身人就到地上了,一晚过去,她睡的是腰酸背痛。
“师兄昨晚回家了吗?那周阿姨他们......”
看到他脸上无端出现的伤,一些都瞒不住。
“没回。”
程思念一脸疑惑:
“那你......”
每回,那能去哪?难道回学校了?
齐珩道:
“放心吧,我没去找丁棋。”
听到这个名字,她打了一个寒颤,昨晚那历历在目的场面,已经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了,丁棋虽然得到了教训,可齐珩也负伤了,要是他再冲动去找丁棋,估计都得进趟局子。
他把车开的很稳,声音和语气也有条不紊,条理清晰:
“我回去柏林调了现场监控,还找了目击门外做证明。”
程思念细细的听,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等会儿还要回医院找医生开病例证明,薇夏的口头阐述录音及录像也要准备,至于律师那边,也很快有着落。”
程思念听的一愣一愣,大为震惊。
是的,齐珩昨晚对丁棋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一定要告他,没想到他悄无声息的,这么快就落到了实处。
昨天送她回医院,他说他有事要办,她还以为是因为生气而故意不见郑薇夏,没想到,他早就计划好了步骤......
郑薇夏昨天也说过,要让丁棋把牢底坐穿,因为不敢跟父母说,她这个计划泡汤了,可齐珩,却在背后默默的保护着她,维护着她......
——
郑叙秋中午来找过一趟她,摆着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脸来询问有关郑薇夏的事。
他今早偶遇顾亦安和许澳妍,从他们口中的得知了这件事,不过他们都不在场,具体情况他们也不知道,所以郑叙秋就来抓现场当事人了。
他既然都知道了,程思念也没再瞒他,得知事情经过的他还是一脸冷漠,没半点起伏,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她看着这样一张脸,甚至都觉得他因为是郑薇夏弟弟这层血缘关系在,才不得不表面客套一下,询问一下,实际上一点也不关心,也不关自己的事!
谁知道,下午她就得知,郑叙秋跑去柏林公寓把丁棋给打了,丁棋因为被打破了头跟肋骨,还进了医院,这下子好了,丁棋没进局子,他倒被反咬一口弄进人民警局了......
柏林公寓因为短时间内被警车和救护车频频光顾,惹得住户人心惶惶,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自己的人身安全,最后,丁棋,郑叙秋,齐珩,甚至她,都被贴上了禁止入内的黑名单告示。
齐珩更是头大,一桩未平,一桩又起,焦头烂额的又跑去警局处理郑叙秋惹上的麻烦。
晚上,程思念顾亦安许澳妍赶来警局时,齐珩已经到了,脸上挂彩的郑叙秋被俩位威严警官带出来,坐到了他对面。
齐珩也不知道是真的没脾气,还是按耐住了怒火,面上始终是静如无风湖面。
“你怎么回事?”
齐珩平静的盯着对面的郑叙秋,郑叙秋则一脸无所谓,反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
齐珩的回答出乎意料:
“你打人,都下死手的?”
他的意思是,对付这种人渣,打几拳可以,别下死手,明哲保身,留后路也至关重要。
郑叙秋不懂齐珩的深思远虑,冷笑一声:
“难不成,我还给他留一手?留一条狗命我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程思念和许澳妍退在一边,顾亦安也已经走上前去了。
她看着齐珩齐珩的背影,依旧宽厚,可却也包容不下疲惫与无奈。
他打丁棋,留有一手,哪怕再冲动,仅存的理智也不会被吞噬,他很懂如何跟丁棋这种人打交道,跟他动手,只简单出当下的气,避开要害,只是留下一个教训,而郑叙秋不一样,他与齐珩完全相反,他为出气,也只是为了出气,冲动完全战胜了理智,昏了头的怒火很容易急火攻心,酿成不可挽救的后果。
中午他问自己的时候,还表现的风平浪静,结果下午就掀起了惊天骇浪,单枪匹马,不计后果的去跟人死拼,这下,姐弟俩接连出事,郑家还瞒得住吗?郑叙秋再因为打架一事进警局,学校那边又要如何处理?
顾亦安搬来椅子,坐到齐珩旁边:
“我说,打得好,打得妙,就怕打得他不哇哇叫。”
齐珩总算皱了一下眉:
“你又来起什么哄?”
“我兄弟处事,我当然要来两肋插刀了。”
在场得警察一记警告得目光扫过来,他才讪讪闭了嘴。
郑叙秋也对顾亦安露出得意的神色,看的出来,他们才是志同道合之人。
齐珩缓解了下沉冷的表情,换上礼貌的面容看向一边的警察:
“不好意思,我想问下,他这种情况要被关多久?有没有解决方案?”
警察面不改色的扫了眼他认为死到临头,不知悔改的郑叙秋,道:
“这要看被害伤情的严重程度了,可不管伤情如何,被害如若不能主动签谅解书,把你们告上法庭也是理所应当。”
郑叙秋嗤笑,不以为然,扯开了嗓音叫嚣:
“有本事他就去告啊,以为老子怕他?”
齐珩难得抬高了声音,制止道:
“你闭嘴。”
接着,他又看向对话的警察:
“也就是说,必须让他签谅解书才能让我朋友避免牢狱之灾是么?没其他办法了?”
丁棋是什么人,大家伙也都清楚了,这一出对他来说,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警察镇定的摇了摇头,齐珩也只好认栽。
许澳妍戳了戳程思念,在她耳边轻声道:
“这么严重?”
程思念已经不用再分析眼前的形势了,确定的点点头。
齐珩跟着刚才的警察去办手续,兴许还有其他方面需要透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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