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下杯中美酒,方多宝像看叫花子一样,冷冷地瞥了夏侯元一眼。
呵,论声望和钱财,东州城内还数他老爹方大财第一,夏侯元那种东西,也配来这种地方听曲?听得懂就怪了!
熟练地从怀里拍出了,这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方多宝就见王妈妈像条白毛鼠一样,突然从桌子底下窜了出来。
“哟,方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呀?”
见钱眼开的王妈妈,伸了伸手要来将桌子上,这张银票摸到手掌心里拽着,却见得这表面阔绰,内里吝啬的方大少爷,迟迟不肯松开手。
“我说王妈妈呀,你们这香怡楼历年来的,装修费用是谁供的呀?是我方多宝!你们那些姑娘身上用的胭脂水粉,是谁家的牌子呀?还是我方家的牌子。等明个儿,我去布庄买些布料来,你们身上穿的衣服,是否还是我们方家的?”
也不怕其他人听了不高兴,方多宝乐呵着个脸,无聊地掂量着该用多少火把,才能把这香怡楼给烧了,然后再帮她们盖一座更高更阔气的歌姬坊。
“对对对,方公子你是我们的大贵人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王妈妈总算是将这银票抓在了手里,就差当众亲吻几下。
讨得了赏钱,她也讨来了方多宝的一脚踹,险些从这雅阁上摔了个头昏眼花。
“你她个姥姥的老东西,都知道我方多宝是你们这儿的主,为什么就不让沈盈雨那贱蹄子,出来见一见小爷啊?她家老娘的也不是什么白璧清泉,陪小爷我喝几杯酒,会怕没钱赏她嘛?”
面目狰狞的方多宝,脸上哪里还有刚才那客客气气的模样。为了让躲在楼上的沈盈雨能够听见,他还不忘接了身旁,这粗汉递来的大纸筒,尖利个嗓子吼叫着。
“这……这沈姑娘不愁钱花,那我也没办法呀……”
头昏眼花的王妈妈,哆嗦着这被摔破了点皮肉的手,就想站起身来跟方多宝说话,哪成想那二世祖又往她身上踩了一脚来,压得她大气都吐不出一声。
“噗……哈哈哈……”
大病初愈的夏侯元,喷完嘴里头这些酒水,就放声狂笑了几下。
虽说他那座位离得,方多宝的天字第一号差了些,但他的笑声可没懒得跑进方多宝的耳朵里。
“夏侯元你个死皮猪笑什么呢?”
暂时放过了虐待王妈妈的行为,方多宝尖酸着个嘴脸,走到这栏杆旁,看起了斜下方的夏侯元,很想要讨个说法。
“我……我笑你家老娘还是一块值钱的白玉……”
借着刚才所喝下的那些酒水,夏侯元也不多掂量一下,就将心底里这个答案说了出来。
顿时,他这解释引得在场的众人都偷笑了一声,包括那几个在台上翩翩起舞的歌姬。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打折他条腿也行,小爷不差钱赔他那点儿膏药。”
仿佛生平第一次受到别人的取笑,方多宝抓起手中的叠扇,就想冲下去教训夏侯元,却才想到身旁,还有两个虎背熊腰的跟班呢。
得了方大少爷的命令,这俩粗汉彼此看了一眼,真往夏侯元这边跑了来。
“你……你你们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
看到那俩粗汉越来越近,夏侯元才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些,得罪方多宝的话。
一顿暴虐之下,夏侯元不想胖,都得成个死猪模样。临近的众人没有一个,敢跑去帮一下夏侯元,只当方多宝是不敢,让手下打死夏侯元的。
反而有几个好事者,跑过去关心方多宝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介绍个跌打大夫给他瞧一瞧。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