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端着大碗静静打量着自己的两位曾孙。
他们一个满面枯槁,身形佝偻,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一个早生华发,神色阴鹜,跟谁欠他八百万两银子似得。
“哟,这是谁啊,我大明还有这么没有威仪的皇帝呢?”朱棣猜测他俩十有八九就是李中孚口中寿数不长的皇帝之二,语气不禁有些阴阳怪气。
朱祁镇为了发动夺门之变,神经紧张兮兮了好些天,早就成了杯弓蛇影。
朱棣这充满威压的声音一响起,他立刻躲到朱祁钰身后,这才看向朱棣。
朱祁钰也眼神模糊的看向朱棣。
待他好不容易看清朱棣的长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太宗皇帝,是太宗皇帝,曾孙我好委屈啊!”
太宗皇帝?
朱祁镇本来也觉得朱棣有点眼熟,闻言脸都白了。
太宗皇帝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这里不是人间,而是地狱?
本就心虚的朱祁镇彻底站不住了,‘噗通’跪倒在地:“太宗皇帝容秉,孙臣……孙臣也不想的,都是形势所迫。”
太宗皇帝?
不是明成祖吗?
好嘛,合着老子的庙号由着你们这些小王八蛋改来改去呗。
朱棣没有搭理明显更健康的朱祁镇,一边嗦粉一边走到朱祁钰面前:“你叫什么名字?是大明哪一任皇帝?”
朱祁钰道:“回太宗皇帝的话,曾孙朱祁钰,是仁宗朱高炽之孙,宣德皇帝朱瞻基之子,正统皇帝朱祁镇之弟,大明第七任皇帝。”
顿了顿,朱祁钰补充道:“我身边这位就是正统皇帝朱祁镇。”
朱棣心里默默数了数,有点没数明白。
直到他把建文帝朱允炆也加进去,才把皇帝谱系捋顺:“真是奇了,你哥是皇帝,你也是皇帝,怎么会有两个皇帝同时在世?
看你们刚才这样子,关系好像没有好到共治天下的地步,莫非是你抢了他的皇位,他心中不愤,所以打了你?”
朱棣注意到了朱祁钰脸上的巴掌印。
朱祁钰摇摇头,想要跟太宗皇帝好好讲讲朱祁镇的‘光荣事迹’。
无奈中毒已深,身体处于崩溃边缘,还没张口,便先昏了过去。
虽然他俩给朱棣的第一印象都非常差,可也到底是自己的后人。
朱棣不可能不管不顾,连忙喊李中孚去了。
一番检查后,李中孚道:“他中的毒比太子妃还深,常规治疗已经不起作用,必须先换一轮血,再徐徐治疗恢复。”
朱棣有些心疼:“又是中毒,我大明皇室就这么跟毒物有缘?该不会我那些英年早逝的皇帝子孙都是中毒死的吧?”
“这个我可说不好,但非自然死亡的肯定不在少数。”
扫了眼一旁的朱祁镇,李中孚问:“这位皇帝是谁?”
朱棣瞥了朱祁镇一眼:“说是什么正统皇帝朱祁镇。”
李中孚乐了,伸手握住朱祁镇的手用力摇了摇:“阁下就是两次登基的明堡宗朱祁镇,久仰大名。”
朱棣问道:“这小子很有名吗?难道他皇帝当的还不错?”
“非也,他当皇帝当的非常失败,在华夏那么多皇帝里,想找出比他还差的皇帝可是很有难度的事,不过他出名也是真出名,最起码能在大明皇帝里排前五。”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