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令人胆寒的一幕。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女人出手竟然这般狠辣无情。
刚刚那几鞭子,要是抽打在普通人的身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估计就算是不死,也得落得个残废的下场。
孔荆轲的表情依旧冷峻,仿佛眼前那血腥的场景都未能在她心中掀起哪怕一丝波澜。
她全然没有去理会那倒在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罪犯,只是不慌不忙地缓缓收起那根荆棘长鞭,然后有条不紊地将其重新缠绕在自己的腰间,摆放整齐。
“王富贵,这里便是你接下来一年要待的地方了。你……”
孔荆轲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她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深深地看了王富贵一眼,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无奈与担忧地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踏——踏——踏——
随着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她毅然转身,迈着修长的大长腿,踢踢踏踏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18号牢狱。
那离去的背影,在昏暗的牢狱灯光下,显得有些萧索。
孔荆轲离开之后,王富贵立刻就感觉到了有十多双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些目光就像是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充满了贪婪与恶意。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想,看来今天注定是无法平静度过的一天了。
就在这时,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喂,小子,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被关进来的?”
王富贵斜着眼睛瞥了说话的那个人一眼,只见那人铮亮的光脑门上顶着一大片狰狞恐怖的烫伤,那面相看起来极其凶狠,让人一看就心生畏惧。
王富贵语气平淡地回答道:“杀了人。”
听到王富贵的这个回答,在场的所有囚犯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开始捧腹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这小子莫不是个傻子?”
“不过是杀了个人而已,你还真以为你进的是别的那种类似于圈养小白兔的小黑屋啊?”
“你可知道,这里可是污水沟监狱,这里汇聚了整个华国最脏乱差的败类和渣滓,像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在这里那都只是最低级的小手段罢了。”
……
王富贵听着这些囚犯的冷嘲热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现在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得多,在外界,杀人犯这三个字无论放在哪个地方都会成为被重点关注的对象,可在这恶名远扬的污水沟监狱里,杀人竟然只是进入这里的一个门槛?
这时,又有一个囚犯开口说道:“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既然来到了污水沟这种地方,你的命就不再属于你自己了。你要是乖乖听话,找个好靠山,或许还能多活几天。”
王富贵满脸疑惑地问道:“多活几天?难道在这里可以随意杀人么?”
“嘿嘿嘿,那当然是不行的。但是你要是把人打成残废,或者是把人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要是他挺不过去自己咽气了,那可就不算杀人了……”
王富贵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像是在活动筋骨,嘴里喃喃道:“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囚犯私下斗殴的话,监狱的狱警是不会管的了。”
“嘿嘿嘿,他们倒是想管,但是也要有那个本事啊。要不是上头有个铁阎王压着,就凭那些离了枪就什么都做不了的弱鸡狱警?他们连看老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小子废话怎么那么多!你一个新人入狱,想必是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地进来的,赶紧过去最里边的床铺趴着,先让大爷们过上一轮,包你能多活几天。呲溜——”说话的囚犯说着还猥琐地舔了舔嘴唇。
看着面前这一个个面露凶光、目泛红光,那眼神恨不得把他当成一只小白兔给一口吞掉的丑陋囚犯,王富贵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在心中暗暗想到:“咦惹——好恶心的感觉。原来被迫捡肥皂是这种感觉啊……”
咔嚓咔嚓——
只见王富贵三两下就把手上的手铐给卸掉了,随后他浑身上下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一连串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预热。
“也好,这大冷天的不找点事儿做还怪冷的,就拿你们这些家伙练练手吧。”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闪电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朝着那些死囚犯急速飞驰而过。
紧接着,18号牢狱里就传出来了无数声令人胆战心惊、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那黑色城堡的最高层。
孔荆轲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房间内,一个宛若黑塔般高大魁梧的男人正端坐在书桌前,这个男人正是典狱长。
“人送过去了?”典狱长微微抬起头,看着孔荆轲问道。
孔荆轲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已经送到18号牢狱了,那已经算是存活率比较高的地方了。”
说到这里,孔荆轲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的嘴巴半张开,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出来,但是她犹豫了一下,又很快地闭上了嘴巴。
典狱长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轲,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孔荆轲听了父亲的话,当即开口说道:“父亲,女儿已经看过王富贵的所有视频资料了,我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坏人。就这样把他送到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恐怕……恐怕都活不过今晚!”
咚——
典狱长听到孔荆轲的话,重重地一拳砸在了书桌上,那巨大的力量甚至将檀木制的厚重书桌都砸出了一个深深的拳印。
“哼!坏人难道会把‘坏’字写在脸上么?你是凭借着什么依据来判断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的!为父教了你那么多年关于人性的丑恶,你就仅仅是见了他一面,就如此武断地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孔荆轲咬了咬牙,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父亲……”
“够了!”典狱长厉声呵斥了一声,然后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好好想想自己今天错在哪里。”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