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洗脸罢洗脚罢,转来了则拿上那一张每个床位必备的板凳,又像昨天晚上一样,扑在娘的床边假睡。
“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苏纯月,则又像昨天晚上一样,如梳头一般抚摸着儿子的头。一上一下地挠梳着,特别慈母的那种。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到了第二天。苏纯月坚决要求出院,说什么也不在医院待下去。
二来,外婆,包括一胖一瘦两个阿姨,怎么劝,把嘴巴皮说破,苏纯月就是不听。二来只好和外婆,去讲给主治医生听。
主治医生又来劝说一番,苏纯月毫不动摇,主治医生只得答应苏纯月出院。于是二来和外婆去缴费处,给母亲苏纯月办了出院手续。
“孩子,给你娘交了住院费。外婆手上就没钱了啵,我们怎么回去?”住院费超预算,外婆把还有的卖猪钱,以及老人家攒下的私己钱,都拿出来了才够缴住院费。
有钱使得鬼推磨,无钱磨都不推鬼,寸步难行,老人家摊开双手问外孙道。
“外婆,你那里没有钱了,我这里还有一百几十块钱!”知道外婆是担心回去的车费,二来说。
“不是讲卖牛肉钱,都被那个死鬼女人拿走了吗?你又还去哪得的钱?”听外孙说他那还有一百几十块钱,外婆一下放下了心,但还是狐疑地问。
二来解释说:“外婆,那个死鬼女人拿走的是包里的大钱。我兜里还留有两百块路上用的小钱,没被那个死女人拿走。前天来用点,昨天又用了些,还剩这点钱!外婆,给,你一起拿!”
“孩子,还是你拿着吧,别给外婆了!”看着外孙递来的一百几十块钱,外婆手都是僵的。这可是何家的最后一点钱了,所以老人家说别给她了。
“外婆,拿着吧!姜还是老的辣,我娘不能走,等下去车站搭车,不是得叫一辆三马车,来拉我娘去车站搭车吗?人家看我还是一个孩子,会满天要价的。外婆你拿钱就不同,人家不敢欺外婆一个老人满天要价的!”
外孙二来用了一句通俗的地方俗话,说的又是十分的在理。老人家也就接钱了,婆孙二人一起到医院的外面找了一辆三马车。
司机还是一个中年女人,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看二来和外婆,一老一小要她拉一个瘫痪的病人,去车站搭车回家。
不但少要车费,还到病房里把苏纯月,抱下楼去上了她的三马车。等班车走了,又还抱苏纯月上班车。
三马车阿姨不但把他的母亲抱下病房的楼层,还等着班车到点抱他的母亲上班车,又还少要车费。
二来感动得一塌糊涂,就拿昨天那开三马车的女人,还有那个抢自己的女人,和今天开三马车的女人,同一病房一胖一瘦两个阿姨一比。同样是女人,怎么就是这么不同的呢?
不过有一点二来是肯定的,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过坏人的。
所以二来鞠一躬说:“阿姨,谢谢你!”司机阿姨说:“孩子,别客气,上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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