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二来说出去找一个人来看管她和喂猪喂鸡,好去县城看望他叔何庆喜和生病住院的曹家奶奶。
等儿子二来一走,苏纯月便是忧心忡忡站坐不安的。她一会儿推着架子车出去后院望,一会儿又推着架子车转回到堂上想。
也怪不着苏纯月忧心忡忡站坐不安的了,从前很自信的她,对于找个人来帮自己做什么事那是分分钟的事。
自从她瘫痪成了废人以后,苏纯月就不那么自信了。连弟弟苏纯文,堂妹苏秀珍,和亲如姐妹的邻居王利珍都不能帮她的忙了。其他人或者亲戚朋友更不会帮她的忙了。
世事如浮云变幻莫测难以预料,今天还高高在,也许明天就会被人瞧不起而踩在脚下。
一个人由“穷丑”入“富好”易,由“富好”再入“穷丑”就难。
半年前还宾朋满座的苏纯月,此时却找不到一个亲朋好友,来管她和管猪鸡好让儿子去看他叔和曹家奶奶。
就是个笑话,怎能不叫她自信全失?!
苏纯月连自己都不自信,更不会相信儿子能找到一个人来管她和管猪鸡。毕竟儿子才十二三岁,怎能不叫她担心儿子出去找不到人,来看管她和看管猪鸡的?
不过苏纯月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瘫痪不能行动,丈夫身陷囹圄,婆婆失踪至今不回家。
家里又没有其他大人,就如同家里没有狗用猫来管屋一样,不由儿子去叫人来帮忙管她和管猪鸡,还能怎的?
苏纯月再一次感到瘫痪的难处,她一时之间恨死自己了。怎么会摔跤摔成这个样子啊?
同时也让她感到,生活对她的不公平。好好一个家因为丈夫出事,她再一摔伤腰腿,婆婆失踪,顿时变得不可收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都中午过了仍不见儿子回来。她没吃中午饭和服药没什么,可是关在栏里的两头猪,饿的叫死叫埋,拱得栏板嘭嘭响。
还有十多个鸡因为找不到食物吃,遭劫似的用双爪把后院挖划得坑坑洼洼,一地狼藉的。
苏纯月想去喂猪喂鸡,却因为行动不便,拿不了潲桶,拿不得潲瓢去大扒锅上舀潲,然后调糠放潲水端潲去喂猪和喂鸡。
似此她只能长叹一口气,装聋作哑和瞎眼睛,任随猪叫和鸡在后院乱划和挖坑。便回堂屋上发呆发愣,无可奈何地长嘘短叹。
正是苏纯月揪心得无可奈何,长嘘短叹的时候,有个声音在中门口说:“娘,我回来了!”
看见是儿子二来回来了,尽管有点不相信儿子会找得到人来管她和管猪鸡。但是苏纯月还是喜出望外问:“儿子,找到人来管娘和管猪鸡了吗?”
“找得了!”二来说,因为走得急,太阳又毒辣地晒着,他此时是满脸彤红,口喘粗重之气。
“你说什么,你找得人了?找得的是同学吧,是我们村的同学,还是外村的同学?”看儿子满头满脸彤红,汗流浃背狼狈的样子,苏纯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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