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秋夜与石青、星宿互递眼色,准备对陈明宇等所来之敌进行全面收网时,陈明宇眉宇一抖,算计的眼神中立现精芒:“夏怀瑜,你就这么相信你六叔说的话吗?”
夏怀瑜猛抬头间对上了陈明宇那不肯罢休的眼睛,对陈明宇的话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夏怀瑜,你与你六叔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吧,也许他早已不是当初你眼中的那个六叔了,二十多年了,世事无常,人心也会变得高深莫测,也许他早已成家立业,早已与政府达成了共识,把你们夏氏的财富爪分殆尽了,还有可能,他已经存有灭掉你夏怀瑜一家的野心了,不是吗?如果他心系你们夏氏家族,就不会与石青达成一致,就不会对岛上的这些财富进行封锁和设防,更不会不经你夏怀瑜是这里的真正主人的同意而擅自改变这里的一切,更有可能的是,也许这里的财富早已被他们二人,或许更多的人坐地分脏了,政府根本就不知道,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政府不出面和你讨要契约书的原因。”
“陈明宇!”夏秋夜一时充满煞气的脸让扶着陈明宇的陈天星都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随着他的愣怔,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陈明宇又被一掌掀翻于地,随之而来的是夏秋夜那恨到极致的声音:“你和你父亲一样的腹有鳞甲,还离经叛道,像你们这种人的下场往往很悲惨,听说你的父亲陈世才死时的模样很让人恶心,他是在烂心烂肺,脓疮满身下离开人世的,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像他这种丧心病狂,暴虐无道之人,这样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取,无可避免的!谁知你仍然不知悔改,继续步他的后尘,嘿嘿,我看你的报应也很快会来到了!”
夏秋夜不提陈世才的名字也罢,这一提起,陈明宇胸腔里的仇恨和积怨膨胀开来,再加上对方对自己父亲的抨击,此时的他完全感知不到身后的创伤疼痛了,他从地上翻跃起来,任凭脸上的汗水滴滴坠落于地面,他阴森森的像是来自地狱中的恶魔:“夏秋夜,从二十多年前,我们陈夏决裂开始,我陈氏家族就与夏氏家族誓不两立了,虽然夏氏经商,我陈氏进入了军界,可天不佑我,我父亲始终是处于被打压被挤对的境地,他根本不被政府所看重,正因为我父亲的愤愤不平,才有了我们一家迁移国外,孤注一掷的生活,可是我们不服,这座岛上的财富一直是我们父子的心病,我父亲在世时没有如愿得到,我陈明宇是一定会得到的!”陈明宇紧绷着神经,抗拒着大腿和后背上那千疮百孔的疼痛感,充满恶意地望向了一个人:“夏怀瑜,此时此刻,我想你也想得到这些财富吧!你也想知道这道门里究竟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吧!也想知道你六叔所说的话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吧!所以,现在最有发言权,最有资格进入里面的人就是你,只要你想知道真相,想一饱你夏氏财宝的眼福,那么你就大胆地走上前吧,它只有一墙之隔,只要那道岩土墙被贯穿,你就可以认清你的六叔到底是人还是鬼,也能看到你夏家的宝藏是否还完好无损!”说到最后,陈明宇的情绪越来越愤慨,越来越激昂,仿佛夏怀瑜不按他的思路走,就会被夏秋夜和石青愚弄诳骗了。
陈明宇目的己达到,他不再多言,示意陈天星扶着他依靠在了担架上,只是那低垂的双眼在流转中闪动着狡黠的暗芒。
沉寂中,夏秋夜、石青、星宿俱冷眼观看着夏怀瑜,看到他神色的阴晴不定,晦暗不明,三人心中皆凝聚出一股愤懑郁结之气。
“六叔,石青,我想开启这道门,这是我印象中的小四室中的一室,里面定然有从海底打捞上来的古碗瓷器,假如它们一直被封存,从没有被外力破坏过,自此后,我把这里的所有权交于政府接管,只是在有生之年,如果条件允许,我只想取回我爷爷奶奶所想要的珍宝以及一些名玩字画,剩下的全部由国家所有,”他望向一个人道:“石青,我说到做到,我明白我夏氏家族凭一己之力并不能拥有这里的一山一水,因为这里是关系着国家利益和民族尊严之地,还可能是我夏氏家族的毁灭之地……”在呼唤一窒间,夏怀瑜深吸一口气道:“六叔,我现在唯一的条件就是进入这间石室,我想活得明白一些,希望你们能达成我这个愿望。”
夏怀瑜终是伤了他六叔夏秋夜和石青、星宿的心,当他抬起头来用负疚又强硬的语气道出心中所想时,六叔夏秋夜还是止不住地闭了闭眼,压下了心中的愤怒和狂躁。
“你果然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政府。阿瑜,”夏秋夜既懊恼又无奈:“在这二十多年里,我一直在离这里最近的海岸线上生活,我见证了政府军是如何保护这里,又是如何对这里的海域进行着管制设防的,可是,由于这里的地理条件还不够成熟,被人工封闭的大范围薄弱环节的危险系数还比较严重,你也知道,这里只能封,不能破,一旦险情暴发,会引起连环反映,到时候,地震,海啸,火灾都可能发生,如果你执意打开这道门,也许和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灾难一样,我们非但没有那么幸运的逃过一劫,还有可能在危机重重中丧失生命,我这不是危言耸听,当初我们用钢板和pvc特殊材料封锁了众多的天然气泄漏口,那是报着必死的决心参与其中的,那时我们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拼着老命也要把这里隐藏的危险系数降到最低点,那时,我们是一道程序一道程序不可更改的细心操作的,每每一道程序做完,我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那不是辛勤的汗水,而是紧张和负有责任的汗水,正由于我们的恪守不渝,朝督暮责,细致入微,才有条不紊的完成了这一桩桩大工程。阿瑜,我再问你一次,你真想打开这道门吗?事到如今,我也不为难你了,只是打开后,如果出现了难以预料的危险和突发事件,你定要后果自负,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你的这个决定,会触动薄弱环节,使这里的格局发生巨大的变化,到那时,就是你夏怀瑜再想逃出生天,也是无力回天的事了。怎么样,你还是想要打开这道门吗?‘
夏怀瑜微仰着头盯视着前方大铁门的某一地方,在神色凝重中又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是异常的坚定和自信:“是,在我的记忆中,这道门里确实是保存着古瓷器,所以,我想打开这道门!”
“阿瑜,是不是这道门上有特殊记号!”陈明宇不加思索的冒然一问,让夏秋夜,石青、星宿都生出了凌厉的目光,当这三道目光齐聚陈明宇的脸上时,陈明宇的表情明显的多了一些尴尬和不自在的羞怒,身体也略略地有些僵硬。
夏怀瑜像看傻子一样地斜睨了陈明宇一眼,对他的发问只报以冷漠和不予理睬。
星宿更不给陈明宇面子,他用强硬的语气道:“陈明宇,你就不必继续留下来了,你可以和你的手下到地面上了,因为这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像你们这种人所能知晓的,也并不是你们这种人所能涉足的!”
“不,我要留下来,我也要见证一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珍宝的存在。”陈明宇急于想留下来,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夏怀瑜:“阿瑜,把我留下来吧,至少在门里面的珍宝被搬空的情况下,你和石青他们反目成仇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还有,我在你面前立下誓言,从今以后,我不再奢望这里面的任何东西了,如果我有幸离开这里,我一定蜗居在我的一亩三分地,永不踏入中国的任何一片疆土!”
陈明宇神色庄重,面上全是悔愧和自叹弗如的暗沉。
“好,你留下来吧,还有我儿子,但你身边的其他人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夏怀瑜刚答应完,石青和星宿都发出了鄙夷和嗤笑声,他们知道陈明宇的本性和野心,他怎么可能放手呢,这只不过是他想留下来的借口罢了,可既然夏怀瑜已经答应了,他们也不想驳他的面子,况且有陈明宇在他们这些人的手中,去到外面的秋野和乔纳森一干人众也就无计可施了,而现在的陈明宇毫无抵抗能力,他更是翻不出什么水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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