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被迫听从女人的安排,在某一日的春雨天,跪在了纪明昌的脚下,说自己无意间杀死了南司礼,祈求他帮她,她想活着。
其实只有活着这句话,一直是真心的。
再后来,同年九月,姓路的大人死了,听说,是被他的儿子砍下头颅。
而她则是陷入了长安这座城市,一点点的越陷越深。
南司礼似乎还有其他身份,是吴国安插在魏国长安的细作。
既然南司礼明知自己有责任在身,明明知道她是魏国人,为何当初已知她在欺骗,却还要随她离去,奔赴狼窝呢?
仅仅只是因为?
不想善意成为一种错误么?
琳琅摇了摇头,四年了,她在如今还是不甚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自语哽咽,“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选择呢?”
……
……
正月初二。
长安街上热闹非常。
但义王府依旧是冷冷清清。
那些藏在商归家中的人似乎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这儿。
……
正月初四。
姜楠趴在八仙桌上,看着一道道热菜,抬眸看向湘珠和素娥,“姐妹们,这么多天了,要不就一起吃吧?求求你们了!”
湘珠与素娥对视了一眼,刚想坐下,虞善几步而来,坐到一旁。
她抓起碗筷,见湘珠和素娥停下,忙说:“一起吃一起吃,我也是丫鬟,别在意这些。”
罢了。
四人坐在一起,吃着饭菜。
看样子,虞善似乎饿极了,风卷残云的将菜肴一卷而光。
“有这么累么?”姜楠故作试探的问起。
“三天了,我足足盯了三天的梢!现在才有人来替我。你们可知道我每天吃的是什么,吴记的红豆酥啊!我真的快吃吐了!”虞善话匣子一被打开,便忍不住地碎碎念叨。
“为什么让你盯梢呢?”
“因为那些人武功厉害,一般人盯不住会被发现……”
“咳咳。”见虞善越说越多,湘珠忙放下碗筷故作咳嗽了几声,“虞姑娘现在还饿么?若还饿,我吩咐伙房再给你炒几道菜?”
虞善眸子一亮,“真的!?”
……
这一日,琳琅又一次被荆游商人的向导拽到了巷子。
深巷内,她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询问:“璎珞?我不是让你别管这儿的事,快离开么?”
异族打扮的璎珞,漂亮的眉眼微蹙,“阿姊,我是收了钱的,若不把此事办好,吴国的荆游一族怕是不会放过我。这今后,我又怎么在边城谋事?”
“性命重要还是谋事重要?吴、魏边境没法谋生,还能去别的边境。”
璎珞祈求道:“阿姊,再帮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若能帮,我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琳琅看了一眼在这儿的其他人,“不妨与诸位说个实话,我在魏国长安,怕也是要待不下去了…”
说罢,她缓缓欠身,去往城北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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