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尘举杯一饮而尽,丝毫未顾及茶水的滚烫。
对他而言,即便是足以灼伤肌肤的热度,也不过如同凉水一般。
饮毕,沈洛尘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
“这茶也无甚特别,又苦又涩,哪有酒来得痛快。”
他直言不讳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
“真不懂你为何如此钟爱?”
宋浩然闻言,笑而不语,轻轻摇了摇头。
“你所饮的这一杯,没有千两白银是尝不到的。”
宋浩然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又有何酒能比得上老朽亲手泡制的茶?”
碧露凝霜本就是茶中极品,再加上宋浩然亲自烹制,其价值自然不菲,不下千两白银。
沈洛尘却不以为意,他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老朽还是更爱饮酒,喝茶不过是妇人或书生的喜好。
男儿当饮最烈之酒,喝茶岂非小儿女行径?”
宋浩然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言。
他身为文官,与沈洛尘这样的江湖武者之间,确实话不投机半句多。
虽然两人在许多事情上能够相互理解和配合,但在这种生活情趣上的差异,始终难以调和。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有一只异鸟飞入。
这只鸟儿颇有灵性,径直飞进屋内,轻盈地落在茶桌之上。
它的到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宋浩然见状,眉头微微一蹙。
通常,若宋家有要事相告,皆是以白鸽传书,而今使用异鸟,则意味着有极为紧急之事发生。
宋浩然一手持茶,一手小心翼翼地取下异鸟足上的书信,匆匆展开。
刹那间,他的瞳孔骤缩,双目圆睁,手中的茶盏失手跌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大腿上,而他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信纸上,双手开始颤抖,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啊!!!”
宋浩然发出一声悲愤至极的嘶吼,仿佛胸腔内的所有愤怒与悲伤都在这一瞬爆发出来。
他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双目赤红,怒吼连连。
“可恶!可恶!”
每一声怒吼都伴随着他对不公命运的控诉。
“究竟是哪个混账敢与我宋家作对,老朽绝不会放过他,绝不!”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充满了威胁和决心。
宋浩然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他一把掀翻了面前的茶桌,那张由上等木材制成、装饰着精美雕花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桌上那只价值连城的紫砂壶也未能幸免于难,随着桌子的倾倒而摔落在地,碎成无数片。
幸好沈洛尘反应迅速,一个侧身闪过,才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茶水溅到。
然而,宋浩然的狂怒并未因此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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