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刑部尚书,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忌惮。
对于一个普通的白银捕头,他或许不屑一顾。
对于一般的黄金捕头,他也敢于正面硬碰硬,毕竟他是堂堂刑部尚书,朝中重臣。
然而,楚天歌却非同小可。
作为皇帝身边的十三龙卫,他不仅是皇上的亲信,更有救驾之功,多次解救朝中重臣于危难之中,赢得了无数朝臣的感激与尊重。
这份救命之情,绝非寻常所能偿清。
因此,每当楚天歌有所行动,众多朝臣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与考量。
如今,楚天歌依规行事,虽抓的是刑部之人,却也在法律允许范围内。
作为尚书,他确实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加以阻止。
一旦强行干涉,反而可能落下合谋的口实。
得知是楚天歌亲自下令捉拿褚逸远,刑部官员们看向褚逸远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之前或许还有几分同情,认为其或遭诬陷,但现在,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同。
楚天歌虽然年轻,但手腕老练,行事风格素来雷厉风行,他锁定的目标,必有有问题。
一时间,众人皆不再怀疑褚逸远无辜,各自在心头揣测褚逸远究竟触犯了何种天条,竟能招致楚天歌的直接缉拿令。
须知,楚天歌可是十三龙卫之一,被其盯上的对象绝非一般人。
若是区区小罪,楚天歌根本不会投以半分关注。
褚逸远瘫坐于地,全身颤抖不已,心寒至极,双目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楚天歌的名号一经爆出,他便明白,刑部的庇护无济于事。
楚天歌欲擒之人,除非帝王下旨特赦,或是有亲王担保,抑或宰相宋浩然亲自介入,否则无人能使其脱身。
观褚逸远这副狼狈模样,众人皆知其心虚之态,确是违法无疑。
六扇门未曾抓错人。
刑部尚书无奈言道。
“带他走吧。”
邱斐然见状,收起令牌,对着刑部尚书微微欠身,笑道。
“多谢尚书大人宽宏大量,卑职之前也是为了公务,如有失礼,请大人见谅。”
同朝为官,日后相见频繁。
若非必要,邱斐然也不想与堂堂刑部尚书交恶,故此言语间留有余地。
随后,邱斐然大手一挥,两名壮汉上前,将褚逸远拖拽而去。
褚逸远吓得全身瘫软,连站立之力都无,只能被拖行。
他神情恍惚,口中仍喃喃自语。
“微臣无罪,微臣无罪……”
邱斐然一行人离开后,刑部尚书环视诸官,冷声道。
“好了,各司其职去吧,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言罢,刑部尚书面色铁青地离去。
众官员议论纷纷。
“你们猜,褚逸远究竟做了何等大事,竟引得楚大人亲自下令捉拿?”
“不清楚,但无论怎样,褚逸远的事态定是非同小可。”
“你该知晓,楚大人出手的对象,不是邪派巨擘,便是蓝魔教逆党,能让其亲自下令,事情绝不简单。”
“褚逸远莫非是蓝魔教的内应?”
一名官员突兀发问。
众官脸色剧变。
“不会吧?”
“应当不至于,褚逸远没那个胆量。”
“与蓝魔教勾结,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褚逸远不敢。”
诸多刑部官员议论纷纷,无人察觉,又有一名中年刑部参事悄然离开了刑部府衙。
夏阳,皇宫之外,紫微坊。
能在此处定居的,非亲王即郡王,最低也是侯爵之位。
一座九进九出的豪奢宅邸矗立于此,装潢雅致,富丽堂皇。
宅邸各处皆有兵士守护,任何接近者皆需严格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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