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桐哥儿,你说什么?!学堂的夫子哪有不严厉的,你怎么能因为这个不去学堂念书?!”
小秦氏的声音骤然拔高,尖锐的声音,把屋子里的秦氏和桐哥儿都吓了一跳。
秦氏立马出言维护,“老大媳妇,你这是做什么,桐哥儿还小,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和他说?”
后面进来的张福几人同时皱了皱眉头,“出了什么事?”
“阿爷,我不要去学堂,我不是那块料,呜呜呜……”张桐委屈地哭着。
张福看向一旁的老婆子,秦氏斟酌着开口道:“学堂的夫子严格,桐哥儿一时有些受不住,这才”
张福对于学堂的夫子的性情并不了解,家里有三个孙子都在学堂念书,没有一个孙子向他诉过苦。
哪怕是才五岁的泽哥儿,都能完成夫子的课业,还时不时被夫子夸奖。
桐哥儿作为家里的长孙,年纪比三个堂弟要大上好几岁,却这般吃不得苦,这让张福很不悦。
出言训斥道:“学堂的夫子哪有不严格的,桐哥儿家里人花了那么银钱送你去学堂念书,就是希望你以后可以不用在地里刨食,你怎么这么一点儿苦都吃不了?!
比你小好几岁的明哥儿、柏哥儿、泽哥儿,他们都能好好地在学堂念书,你怎么就不行?!”
张桐更加委屈了,“孙儿不是读书的料,我看到书就头疼,我再也不要去学堂了。
阿爷,你别再让我去学堂,我愿意在家干活,呜呜呜……”
张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大孙子一眼,没再对着张桐发火,“老大、老大媳妇,你们来一趟。”
“唉~桐哥儿这般不上进,才去了十天学堂就不肯再去,你们夫妻打算怎么办?”
张大牛看着儿子涕泗横流的可怜模样,心软了。
旁的侄子们,就没有哭着不愿意去学堂的,他真是没有主意。
小秦氏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丈夫,随后开口。
“爹,儿媳妇去劝劝桐哥儿,桐哥儿到底年纪小,没准是在学堂受了委屈,这才不愿意去学堂的。”
张福叹了一口气,“行,那你下午留在家里好好劝劝桐哥儿。”
小秦氏一开始语气温和地问着张桐这些天在学堂都做了些什么。
张桐对学堂的印象只有害怕,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什么。
小秦氏又问他夫子都教了什么,让他背给自己听。
背书一事,是去年过年时,二弟妹就让明哥儿当众给家里人背了一段《三字经》,小秦氏当时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小秦氏想着儿子也去学堂念了十天书,多少是能背下来一些。
结果,不提背书还好,一听背书,张桐立马哭了起来。
“娘,你别逼儿子了,儿子不会背,真的不会背……”
张桐抱着头,又想起了学堂里的夫子一直让他背书,背不出来就打手心的日子。
小秦氏看着儿子突然情绪这么激动,她聪明了一回。
放柔和了语气,关心地问,“桐哥儿,夫子是不是因为你背不出书,就打你手心?”
“……嗯嗯,夫子打得可狠了,娘你瞧瞧,我的手都肿了。”张桐抬起左手给小秦氏看。
小秦氏一抬眼就看到了儿子还有些肿着的左手,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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