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南阳侯再次找到楚王姜从安,“殿下,臣觉得浩然宗并非十恶不赦之徒,所谓的叛乱也是未遂,应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再者,浩然宗人才济济,高阶修士众多,完全可以根据他们的才能收归己用,家丁、护院、兵卒、农户、学院先生、地方驻军教头,也都是可以的嘛。
我们帝国向来重视人才培养,没道理这人家培养好了的人才,我们白捡还不要,是吧?”
姜从安有些不耐烦地理了理衣襟,他已经很累了,他想睡觉,不想再听这些重复的言论。
“那你想怎么做?他们要官职要地盘要矿脉,本王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阶下囚徒!
仗着人多势重,就敢狮子大开口,以为朝廷是他家开的?还是本王是泥捏的?”
南阳侯脸色有些扭曲地抽动,又快速恢复微笑脸,恳求道:
“殿下不若给臣个机会,让臣去会会他们,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们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别再提这种无理条件。”
姜从安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他们要真是那么好说话的,昨晚也不至于搞那么大动静,还伤亡数千了。明天再告诉本王结果。”
南阳侯掩下心底的欣喜和得逞的算计,行礼退下。
深更半夜。
浩然宗外围。
南阳侯慰问完自家将士,“你们都下去吧,本侯去后面看看。”
副将田聪顿了一下,朝门口的一个校尉递了个眼色,立即迎上南阳侯,“侯爷,请跟末将来。”
但,在浩然宗大门处,田聪被一道透明的屏障给弹了回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奇怪,下午的时候还能进去的!末将再试试!”
田聪后退几步,再大步向前。这次,因为冲击力比较大,竟然给撞得弹飞、掉下、趴在了地上。
田聪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侯爷,有古怪。我们换个地方试试。”
然而,围墙翻不进去……
侧门进不去……
后门进不去……
偏门进不去……
狗洞也进不去……
其他临街铺面连通的巷道进不去……
眼看天都要亮了,田聪也有些心累。
南阳侯本就上了年纪,这一通跑,累得气喘吁吁,找了块石头坐着不起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田聪摸了摸后脑勺,“我们西南军接管府城之前,整个府城的各个区域就是这样被封锁的,被黄泉上人封锁的。
昨天晚上,封锁解开了,然后浩然宗里面的修士就趁机攻击我们,想要逃跑。若不是我们早有准备,恐怕伤亡得破万。
现在,应该是又封锁上了。多半还是黄泉上人的手笔。”
南阳侯疲惫地撑着大腿站起来,“那就去找黄泉解封啊。他一介草民,管这么宽作甚!”
田聪低着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去扶南阳侯,“侯爷,天都要亮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找楚王说说这事,看是不是他去请的黄泉封的。”
南阳侯步履蹒跚地走着,忽然想到消失了大半天的林景润,楚王让林景润去办的事,多半就是这个事了。
南阳侯眼眸危险地眯起,楚王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挂名王爷而已,他并不放在眼内,适当的时候糊弄糊弄就行。
林景润是自己人,但又不是自己人,不一定会听他的,而且可能知道得还有点多,得防范一二。
黄泉,那纯粹就是个外人,以其乖张跋扈的性格,他若去求,可能会适得其反,让浩然宗的人更不好过。
可放任不管,浩儿……
“这浩然宗封锁多久了?他们里面有多少人,有吃的喝的吗?会不会有人饿死渴死?”
田聪扶南阳侯上马车,“浩然宗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我们也不知。核心区域没去过。
里面全是王境、帝境、尊者境等高阶修士,危险性太大,林将军要我们以自身性命为重,不要我们冒险。
听附近的人说,浩然宗有弟子十几万。要都在里面,那肯定是有存粮的。侯爷不必担心。”
南阳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越是这样,他越是担心。
浩儿才王境,如何争得过宗门内的帝境?要是粮食不够吃,那岂不是要饿死?
等到马车上坐好了,南阳侯终究还是没忍住:
“等天亮了,你们核查一下里面到底有多少人,王境等修士都在哪里。让他们出个代表,我们要和他们谈判。”
“是,侯爷。”
高州大营门口,姜从安望眼欲穿地盯着小四合院的方向:
书本网